偏廳是寬大的圓桌,一整排的花梨木椅子。
老太太自己坐下。
張太太暗暗給顧輕舟遞了個眼色。
這眼色,顧輕舟看得很明白:這是告訴顧輕舟,這位老太太不好相處,讓顧輕舟多擔待。
顧輕舟微笑了下。
張辛眉跟進來,坐在顧輕舟身邊,一副大饒模樣;張太太時刻看住兒子,生怕他闖禍。
老太太上下掃視顧輕舟,徐徐開口了:“聽,你會診脈?”
很輕蔑的口吻。
顧輕舟想起師父的話,想起背過的大醫精誠,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淡然道:“是。”
“讀過幾本醫書?你師父是哪一派的?溫病,還是傷寒?”老太太又問,始終沒好氣。
“我學得是全科。雖然溫病和傷寒分開是十幾年前的趨勢,我師父卻堅持都學。若論起學術的偏袒,我們更加偏袒傷寒派。”顧輕舟道,“我很的時候就背過《傷寒論》。”
老太太鼻孔裏出氣,又冷哼一聲。
屋子裏安靜。
張辛眉看看他祖母,又看看顧輕舟,沒話。
這惡魔也是蠻有眼色的。
張太太則很努力控製自己,才沒有露出厭煩和嗔怪。
老太太實在過分。
“那你看過什麽病?”老太太問,態度仍是不善,“我聽你救活了我孫兒,所以我兒子和媳婦對你深信不疑。焉知不是我孫兒好好的,被你鑽了空子?醫術,又不是仙術!”
張庚和張太太顧輕舟可以活死人,老太太不相信。
神仙才可以活死人。
肯定是辛眉福大命大,根本死不了。
就像張太太,她有次遇到襲擊,一槍正中心髒,卻打偏了那麽一點點,撿回來一條命。
辛眉是張太太生的,他這死不聊命,也許就是隨了張太太吧?
“姆媽,這是嶽城軍政府的少夫人,哪怕您不相信她,也要客氣點吧?”張太太忍無可忍,“她可是我的客人。”
顧輕舟是張太太請來的,不給顧輕舟麵子,就是打張太太的臉。
老太太變了臉。
她們婆媳倆眼瞧著就要吵起來。
張辛眉立馬跺腳,道:“煩死了!”
婆媳二人,立馬將情緒收斂,沒在最寶貝的孩子麵前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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