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航的父母去世，叔伯兄弟分家離開了太原府，各自去發展了。他跟康芝是青梅竹馬，從就在康家長大。
康芝的母親很喜歡這孩子，樸航在康家吃飯、在康家私塾念書，十七歲就跟康芝結婚了。
都鬥米恩、擔米仇，康家如此厚待樸航，樸航生出了其他心思，我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顧輕舟愣了半晌。
此刻間，她竟是無言。
心中有點寒意，絲絲縷縷往外冒，讓她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
人心最是複雜，難以估量。
司行霈把世事看透，輕而易舉出這些話，顧輕舟聽起來，卻字字沉重。
康家算是把樸航當兒子撫養長大，老太爺更是將他視為接班人。
然而，樸航心中會怎麽想？
他的舅表兄成了北平有頭有臉的大買賣家，卻隱姓埋名，不與他公然接觸，又常年跟太原府眾世家做生意，這裏頭的隱秘，不言而喻了。
光憑這一點，樸航就不可能清白。
這樣的機密，隻有葉督軍如此手眼通的情報機構才能查到，康家乃至商戶，做不到如此。
“康家的姑奶奶康芝人不錯，她上次還建議把康晗嫁給二寶，我和金家起衝突的時候，她也第一個站出來維護我。”顧輕舟半晌訥訥道。
司行霈摟過了她的腰，讓她坐到了他腿上。
親吻了她的麵頰，司行霈笑道：“生活又不是童話，你當康芝是不諳世事的少女呢？既然覺得康家不錯，就幫他們，提點一二。”
顧輕舟不想樸航為禍康家，卻又不忍心破壞了康芝幸福美滿的美夢。
這種美夢被打碎，康芝的生活會灰白一片，也許她那個時候，寧願自己稀裏糊塗。
司行霈卻告訴顧輕舟，這世上沒有水晶一樣透明脆弱的人，康芝也是幹練的，焉知她心中沒有起過疑惑？
“我見機行事。”顧輕舟道。
此事當然要告訴康家。
怎麽告訴、告訴誰，這個需要斟酌，不能把將自己的好心變成別饒負擔。
她和司行霈商量了很久。
臨睡前，司行霈告訴顧輕舟：“葉督軍給我們準備了一套房子，就在軍政府的後街，位置比較好。”
顧輕舟當時迷迷糊糊的，困意似潮水鋪蓋地，她問：“什麽好？風水好，還是安靜？”
“是方位好，和軍政府形成局勢，架上大炮就可以成為軍政府第一道屏障。”司行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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