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很少有人上來,因為太熱了,傘下幾乎能把人融化。
司瓊枝無知無覺,坐在傘下。
她口袋裏揣了一包煙,那是她昨路過時,有個賣香煙的孩子非要推銷給她的。
她猶豫了下,抽出一根點燃。
剛吸了一口,她就被嗆得死去活來。
旁邊有隻手,把她的香煙奪了,遞過一杯冰淇淋給她。
司瓊枝熱得滿頭大汗,鬢角全濕,臉色卻有零紅潮,唇色更加穠豔,有了些活力,好像美人剛剛出浴。
她看到了裴誠。
她接過冰淇淋,放在桌子上,又拿出手帕,把臉上的汗擦了。
“別抽煙了,吃點冰淇淋吧,當心中暑。”裴誠道。
他的聲音很輕,鏡片後麵的眼睛也刻意溫柔了些。
自從上次那個周末的讀書會,他們已經快大半個月沒過話了。
一把大傘下,有一張木桌和四張木椅子。
裴誠在司瓊枝旁邊坐下,隻感覺那木椅子被陽光曬得滾燙。
他隻坐了兩秒鍾,就又站起來:“去我辦公室吧?這裏太熱,你一會兒真要中暑了。”
司瓊枝道:“不......”
裴誠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同時把桌上的冰淇淋拿了起來。
他這隻手一直捧著冰淇淋的盒子,故而微涼,貼著司瓊枝微熱的肌膚,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她整個人被裴誠拉了起來。
“我自己走。”司瓊枝掙紮了下。
裴誠就縮回了手。
他的手,輕輕握了起來,好像她的餘溫還在,他不忍心讓那餘溫散去。
他的辦公室很安靜,也很涼爽。
裴誠還倒水給她,讓她洗洗臉。
司瓊枝洗了臉之後,人稍微精神了幾分,纏繞著她的黑色藤蔓,也好像從她身上褪去了些。
她坐下來開始吃冰淇淋。
“遇到什麽事了?”裴誠問她,“是你朋友自殺那件事嗎?”
裴誠在南京的時候,視線就在關注著司瓊枝。
她跟徐培和阮燕峰關係很好的時候,他也提心吊膽過,後來卻發現,遠不是那麽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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