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藻看看司開閶。
開閶是老大,性格特別沉穩寡言。他很靠譜對司玉藻道:“雀舫早就會開車了,很穩的,阿姐你放心好了。”
司寧安也道:“阿姐,我也會開車。”
司雀舫在前麵哈哈笑:“咱們家,怕是又隻有阿姐你不會開車。當年學槍的時候,也隻有阿姐你怎麽也打不下來那個鳥窩!”
司玉藻惱羞成怒:“混賬,你敢取笑你阿姐!你阿姐不需要會開車、會打槍,你阿姐漂亮就可以了!”
司家的男孩子們:“.......”
三年不見,他們家阿姐還是原來的阿姐,一點也沒變呢。
司雀舫笑得停不下來。
司寧安也問了司玉藻很多問題。
車子走了片刻,寡言少語的司開閶問:“阿姐,是去醫院還是先回家?阿爸和姆媽都在醫院,但祖父在家裏。”
“我......”司玉藻猶豫了下,“我先回家。”
她突然之間心裏虛虛的不踏實。
她一路風塵仆仆,回到了司家的老宅。
司家到了新加坡之後,房子先後大修了兩次,沒有挪過地方,大門上朱漆的顏色依舊鮮豔,隻是大門口的黃盾柱樹亭亭如蓋,越過了牆頭。
三年多沒回來了,恍惚得就像昨昔。
她好像沒離開多久。
“阿姐,祖父在家。”開閶聲音穩重,提醒司玉藻。
司玉藻點點頭。
她先去了祖父的院子。
她祖父身邊有兩個姨太太,是當年嶽城軍政府的,後來給了她們錢財,她們被人騙光了,又被霍鉞送回了司家。這樣的遭遇,讓這兩位老太太格外珍惜在司家的生活。
她們倆六十多歲了,比年輕人腿腳還要健朗,正在院子裏修剪一盆臘梅。
“冬會開花嗎?”
“去年就沒開,怕是品種不好,讓輕舟換一盆新的。”
玉藻看著這一幕,眼淚倏然湧上來,炮火連的日子好像真的結束了。日本投降了,家國安定了,從此海清河晏。
“大姐回來了?”三姨太先看到了她,又驚又喜,“督軍今早飯的時候還念叨著你呢,沒想到真把你念回來了。”
她們對祖父還是用舊時的稱呼,一輩子怕是改不了,改成什麽都感覺很別扭。
祖父也沒苛責過她們改。
“大姐如今是軍人了,真了不得。”四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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