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才走了不過三分鍾,白賢回來了,果然帶了一輛黃包車。
他凶神惡煞,自己搶過了車,車夫跟在他身後跑,敢怒不敢言。
顧紜想要點什麽,白賢道:“快上車。”
他一路跑得飛快。
到了顧紜的報社時,他一身大汗,寒冬臘月都能感受到他在冒熱氣。
顧紜還想要點什麽,可樓下都聽到了他們主編的咆哮聲:“怎麽一個個都不負責,你們有沒有責任心,人都死到哪裏去了?”
顧紜不敢再耽誤,低聲了句感謝,疾步上樓去了。
白賢等了五分鍾,車夫才趕上了,非常的焦慮和恐懼。
拿到了自己的車,車夫喜極,再三:“謝謝。”
白賢拿錢給他。
車夫不敢要,拉著自己的車子,一溜煙跑了。
白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正好在樓下的玻璃門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想自己真的長相駭人。
他個子太高,打在福利堂裏,什麽吃喝都要搶,他比其他孩子都能搶,吃得多、長得壯。
後來越發不可收拾。
他和皓雪十四歲就離開了福利堂,如果他跟別人,他今年才十八歲,沒人會相信。
他和皓雪一樣,常年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憎恨,麵容上顯老。
他剛離開福利堂的時候,也做過黃包車車夫。
剛做了半個月,有次一個闊太太上了他的車,他跑得太快,對方質疑他要綁票,嚇得又哭又叫的。
那闊太太的男人在目的地等,一見自己太太哭得麵無人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的車子砸了。
他跑了半個月的份子全被沒收,老板損失了一輛黃包車,無可奈何把他趕走了。
他求老板,讓他再賺錢把黃包車還回來。
老板:“就你這樣的,跟打劫的似的,我怕車隊被你拆了。”
他也去過其他的地方,甚至去碼頭賣過苦力。
可不管走到哪裏,他都要被人提防,他像個惡棍。
別人害怕他,恐懼他。
他受夠了侮辱,索性去做個惡棍。
比如今早,他真的隻是想好好話,跟車夫借下車,車夫卻嚇得抱頭縮腦,求他拿走車子但是別打人。
他在寒風裏站了片刻,冷汗慢慢幹了。
他準備離開時,背後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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