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能去哪裏?”她喃喃,“也許回鄉下,我媽讓我一有事就回老家,可是這一路都在打仗,老家哪裏回得去?”
她一籌莫展。
白賢幾乎想:路上也有兵,到處都危險,你留在上海好了,我可以照看你。
可隻要一個令下,他的監視任務結束,他就沒資格再出現在她的身邊,更別提保護了。
這樣毫不負責的話,他沒有。
他隻是陪著她,默默走回了家。
沒過多久,法租界的日本兵又撤了,重新恢複了淨土,但聽出了很大的事,政府都轉移了。
上海在炮火喧裏,居然又有了一點寧靜。
再怎麽打仗,也不耽誤闊老爺太太們看報、聽戲。
顧紜驚惶了幾,重新安定了心,正常上班。
報紙除了報道戰事,也報道些瑣事,比如最近法租界一起凶殺案,就引得各家報社爭搶。
顧紜還有個女同事,是在外麵跑的記者,她懷孕了。
原本還好好的,她突然住院了。
顧紜帶著水果和罐頭去看她,趁著她先生出去,她拉住了顧紜:“顧,你得幫幫我。”
顧紜忙問幫什麽。
“你知道我是怎麽動了胎氣嗎?是那家凶殺案的房子,我翻牆進去了二樓,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弄到了肚子。”同事。
顧紜目瞪口呆。
她就沒見過這麽拚命的。
她身邊的女同事,都很努力,因為不拚的話,報社寧願要男記者,她們就會失業。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家底的,一旦失業就意味著要挨餓。
報社是女性為數不多的體麵去處之一。“......很糟糕的是,我把記者證丟了,我懷疑就丟在了那洋房的二樓。顧,那邊已經被軍警封鎖了,一旦他們找到了我的記者證,我不至於被誣陷成謀殺者,但工作肯定是
保不住了。
你瞧,我這剛懷了孩子,家裏處處要用錢。老板和主編我一向勤奮,願意給我三個月的帶薪產假。這個關頭,我......”
到這裏,女同事哭了起來。
顧紜忙安撫她:“別哭別哭,當心又動了胎氣。你確定記者證是丟在了凶案現場嗎?”“我不確定。”同事道,“可就怕萬一啊。顧,你能不能幫幫阿姐?阿姐不敢告訴你姐夫,否則他又要勸我辭職。他總是好麵子,不想讓人知道他老婆賺錢貼家,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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