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陳素商攙扶著她,兩個人去了前麵的洋房,找到了陳定。
陳定對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感情一直很複雜。
他年輕時喜歡過她,也憎恨過她,甚至打過她,也被她打過。現在她形容枯槁,老得像他的娘,就更別提他對她還有什麽情誼了。
但這個女人,的確在他的生活裏很有分量。
以前,陳太太娘家顯赫,他不敢造次,又有他母親給陳太太撐腰;後來母親走了,陳定的長子又夭折,自己隻有陳故月那麽一個嫡子。
對於陳故月,陳定是看得很重。
陳太太金姝是陳故月的生母,他為了兒子,也不敢拿這正牌太太如何。
如今到了新加坡,若不是金姝跟徐歧貞的交情,顏家也不會保護他。他是上了南京特務機構頭號通緝令的人,沒有顏家的庇護,新加坡也不安全。
這個太太,更是不能得罪了。
“......調戲庶母,還把罪過推到妹妹身上,他還有人倫嗎?”陳太太罵陳朧,“這樣的畜生,留在家裏做什麽?”
陳定耐著性子:“我已經打了他一頓,也朝他開了一槍,他應該受到了教訓。太太不要生氣。”“我怎麽能不氣?他這麽大個人了,當初抗日的時候,怎麽不見他上前線去?他好吃懶做,丟咱們陳家的臉,我也認了。如今連這種醜事都做得出來,叫我如何能忍得下?
”陳太太不依不饒。
陳定心口一痛。
他又想到陳故月。
故月如果還在,陳定真要一槍斃了陳朧。就這種不孝順的兒子,又是外麵女人生的,血統不正,留著他有什麽用?
無奈啊!
就像他現在被這麽個病鬼太太指著鼻子罵,不也是一種無奈嗎?
“以前我常不在他身邊,他那個娘又沒本事,沒教好。以後他在我和太太身邊,咱們慢慢教他,能教好的,太太別生氣。”陳定忍著脾氣道。
陳太太仍是扳著臉:“他怎樣不成器,也輪不到我著急上火!隻是他誣陷素商,他還是個人嗎?素商柔弱單純,他怎麽忍心?”
陳定的眉頭擰著,恨不能一槍打爆這太太的頭。
給了她點顏色,她還開染坊了。
然而他又不敢真動手,畢竟他根基不穩,顏家那邊還需要這位病懨懨的太太維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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