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愷想請陳素商到自己的房間裏坐坐，可客棧的下等客房，既不通電燈，也沒有電扇。
屋子裏有點悶，味道還難聞。
他想了想，還是提議和她出去走走。
“……你怎麽到靖良來了？”陳素商先問他。
這個問題，顏愷也想問。
“喬四的妹妹嫁到了這邊，他妹妹去世了，但是死得蹊蹺，要過來瞧瞧。可他一走好幾個月，毫無音訊。我沒什麽事做，索性過來找他。”
順便期待著，也許能在廣西遇到你……
這話在舌尖轉了一圈，他咽了下去。
然後他很理智的問：“你呢？你怎麽一個人，道長呢？”
他隻問道長，不問袁雪堯。
不提他，就當他不存在。
“師父去了越南。”陳素商如實道，“我之所以到靖良，是去找他。順便也有點事情要辦。”
“法國軍隊還沒有撤，越南很危險。”顏愷立馬道，“你一個人怎麽去？真要去的話，我陪你去吧。”
陳素商笑笑：“我順便有點事要辦。師父走的時候，跟我約好了，假如找不到他，就在靖良匯合。我未必就會過去的。”
顏愷慢慢舒了口氣。
一番對話結束，下一個話題應該什麽兩人都有點猶豫，故而沉默了足足一分鍾。
“你晚上住在哪裏？”顏愷又問她，“這客棧很髒。”
“我有地方住。”陳素商笑道。
顏愷得寸進尺：“能不能帶著我？這客棧太糟糕了，我實在一刻也住不下去。”
陳素商就沉默了。
顏愷的試探失敗了。
他們倆，是離婚聊。離婚的時候，陳素商明確告訴過他，她要和袁雪堯在一起，也許她需要避嫌吧。
“……你先湊合一晚上，我對這裏還算熟，明去問問熟人，幫你借個房子住。”陳素商慢半拍才接話。
顏愷起了這個頭，也不好自打臉，隻得苦笑著應下了。
他又起了新加坡：“你多久沒回新加坡了？你母親會想念你嗎？”
“出來就沒有再回去。我出來的時候，跟她好了，要走十六個月，她同意的。”陳素商道，“姑姑和玉藻都，她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不妨事。”
十六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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