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愷：“……”
她不心疼他，還想要打趣他。他一把攬過了她的肩膀，將自己凍得冰冷的手貼在她臉上，卻驚異發現，她的臉比他的手更冷。
顏愷索性替她捂臉。
他們很快找到了一家飯店。住飯店需要正規的憑證，好在南京的族長幫他們都弄好了。
兩個人又拿出結婚證，因為是新加坡的證，又是一番折騰，直到三個時後，才讓他們進房間。
房間裏很暖，有一張大炕，不停散發著熱流。
顏愷歡喜往那上麵一躺：“真暖和。”
陳素商笑。
她讓顏愷別犯懶，趁著下午的功夫，去租個房子，因為住飯店免不了被盤查，實在很麻煩。
租房倒是特別順利。
陳素商付了兩個月的房錢，就租到了一處寬敞的四合院。
這院子原本是富戶人家的，沒有被炮火摧殘，但那個富戶在打仗的時候，已經搬到南洋去了，把宅子留給了親戚照料。
親戚自己有房子，圖著租出去能賺點錢，並不怎麽嚴查身份。
陳素商給那親戚豐厚的賞錢，讓他幫忙打掃打掃，置辦好幹淨被褥。
等他們第二過來的時候，房子已經弄得整整齊齊了。
屋子裏還有地龍，隻是很廢柴禾。
陳素商不在乎那點錢，把地龍燒了起來，屋子裏更暖和了。
非常幸閱是，太原府今年一直沒有下雪，卻在他們到來的第三，下了這一年的初雪。
雪很大，從半下午開始下。
顏愷激動壞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簡直變成了一個男孩子。陳素商從未見過他這麽活潑的一麵，不免看呆了。
“你時候是什麽樣子？”她突然問，“要是我時候就認識了你，該多好。”
“時候？”顏愷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他對兒時的記憶，基本上都跟他母親徐歧貞有關。在徐歧貞到來之前，記憶是很淡的，似乎沒發生什麽有趣的大事。
他們從館子裏叫了一份豐盛的晚飯，又燙了壺好酒。庭院的梅花開了，陳素商摘了一支，擺放在案幾上。
外麵是冰雪地，從窗口射出去的光線裏，大雪紛紛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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