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還未抬起,便聽到魚竿入水的聲音,再聽到鬆子的驚呼,而後又聽到快速起身跑來的腳步聲。
我抬起頭,父親已經到了我麵前,黑黝黝的臉上帶著激動,他不確定的伸出手又沒敢往前伸,我握住這雙手,冰冰涼涼又粗糙的屬於父親厚實的雙手,想來這五年來,他自己親自做了不少操勞的事情。
我借著這雙手的力起身,“您可還記得我?”
“你——”父親很激動,從頭到尾大量我許久,“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都女大十八變,這變化也真是大——”“才五年。五年了啊。已經五年了啊。我的寶兒也長大了。我就知道我的寶兒是個有出息的。”
“父親!”
我淚眼模糊,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淚奔跪在父親麵前。
父親也蹲下身來,用手替我擦幹眼淚,“好孩子,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竟然還回來了,父親這輩子值了。”
“父親知道我離開令越了?”
父親點點頭,扶起我,“地上寒,我們進屋去話。”
“——鬆子,把魚拎上,提前把魚湯煮上。”
父親回頭叮囑鬆子,那看起來孩子一般的鬆子立馬拎上放魚的木桶,跟著我和父親去了父親住的院子。
父親單獨有個院子,院子裏有單獨的廚房,是父親平日裏自己煮飯用的,“閑著也是無事,就自己動手種些蔬果,偶爾自己煮個飯,也不是常做,飯食有廚子煮,我是難得想了令越的口味便自己煮個一兩餐。”
我點點頭,想著父親被關押了五年多,即使能在園子裏走動,可五年了,也難免覺得無趣。幸好還有個鬆子陪他。
到鬆子,父親道:
“鬆子是我去年救下來的孩子,父母親都已經去了。跟著一群乞兒,被乞兒頭指使來偷東西,結果被抓的時候傷了根,差點就死了,是我讓龐紀陽給他請了禦醫醫治,結果折騰了大半年,他前兩個月才能下得了床。是個命大的。他好了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了。沒學過什麽規矩,也不識字,是個傻孩子,不過人是老實的。”
“嗯。父親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連個話的人也沒有的好。”
“怎麽沒櫻這裏的侍衛,下人們都能聊。除了不能出去,你父親過的還算愜意。你呀,也不必為我擔憂。前幾日那姓齊的還過來找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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