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雷將唐悠悠扔在地上,麵向突兀出現的男人,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在威脅一位判官嗎?”
那人歪了歪頭,下一刻,身影原地消失。
撒雷悚然一驚,刹那汗毛倒豎,拔槍已然來不及,他本能地後撤一步,胳膊上噌得一聲彈出弧形臂刃,直刺而出。
這種預判來自多年廝殺的經驗,準確又狠辣。
尖刃抵在了那人的眉心,卻無法再推進一絲一毫。
因為一節狹長的金屬片順著撒雷頸部裝甲的縫隙插進了他的腦袋。
撒雷瞪著眼睛,嘴巴張合著,血沫子從鼻孔嘴角淌出。
那人握著金屬片,把撒雷整個舉了起來,耳朵湊到撒雷嘴邊,故作驚訝地問道:“不好意思,你在說什麽?嗯?你說謝謝?”
撒雷當然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一下一下抽搐著,大量的血液從他脖頸上噴湧而出,濺在那人臉上。
“看來你並不想回答我的問題,”那人嗬嗬笑了,拔出金屬片,將撒雷的屍體扔在地上,然後把金屬片又一次插在撒雷的胸膛,歪著頭,小心翼翼地擺得與地麵垂直。
“你確實得感謝我,朋友,多麽精致的墓碑,我叫王巢,不客氣。”
此刻的王巢極度暴躁。
那個黑暗的山洞中,他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擊中,原以為立刻就要下地獄,沒想到腦子似乎被塞進了一個破舊的音箱,巨大又嘈雜的回聲幾乎震碎了他的意識。
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拯救了他。
那個女人慌慌張張地念叨著什麽無線電通訊係統異常,什麽鎮遠拐洞幺,隔了沒多久,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甚至罵著蹩腳的髒話,除了讓人發笑毫無威力。
隨著一聲破了音的“啊~~”王巢終於從回聲中逃離,卻發現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再是肉體凡胎,身體中每一個細胞中都蘊含著躁動的能量,那是一道又一道無窮無盡的回聲,稍稍集中注意力,他的意識就能接觸到那些令人魂飛魄散的頻率。
另外,他的眼睛也出了問題,剛才他的目光像透視一樣看清了撒雷的骨骼,內髒,更讓他輕而易舉地把金屬片準確插進撒雷裝甲上的縫隙。
他甚至有種預感,隻要他想,就可以看到更加細微的東西,例如組成那個蠢貨的最基本的粒子。
這種感覺很古怪,王巢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急需要一個有知識的腦袋為他通俗地解釋,這種狀態是好運砸臉還是回光返照。
但是,當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埋在黃土裏,這也罷了,剛爬上來就聽到撒雷在廢話。
王巢最厭惡的事就是有人在犯罪的時候念叨台詞。
那簡直在侮辱罪惡。
所以,王巢讓他永遠閉上了嘴巴。
萬幸這裏還有兩個半死不活的人,說不定可以說點兒有用的。
王巢走到唐悠悠身邊,揪著她的領子提了起來。
唐悠悠歪著頭,昏迷不醒,滿嘴是血。
“嗯?”王巢用手粗暴地捏開唐悠悠的嘴巴瞅了眼,皺了皺眉頭。
唐悠悠確實咬了自己的舌頭,不過離咬舌自盡還差得很遠,頂多算咬傷了而已。
王巢隻好拖著唐悠悠的領子,一直拖到航天飛機邊,讓她靠坐著,以免被血嗆死。隨後又走到格魯身邊,低頭一看,嗯,一個蠢貨,沒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