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向北寧望去。
他如山崗上的青鬆,也如輕鬆頭頂的藍天白雲。
他注視著南宮夭夭,麵含微笑,自然而坦蕩。
南宮夭夭內心更加愧疚,她將目光從北寧身上移到了司馬煜身上,眉目微微一皺。
那該準備開口的司馬煜,立刻不說話了,隻埋頭喝酒。
司馬駿想了想,便道,“好,既然北公子同意,那就按照長姐說得來辦。”
他望著南宮夭夭,“安平縣主,該你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安平,加油!”安陽公主鼓勵著。
南宮夭夭回了一個感激的微笑,她走到中央,“二殿下,不知可否向您借紙筆一用?”
司馬駿招招手,立刻就有人去準備。
等仆人將紙用架子支好,南宮夭夭拿著筆,走到架子前麵。
她望著滿梅園的白雪,那紅梅像極了邊疆戰士流的鮮血。
她大筆一揮,大有指點江山的氣勢,等筆落下之時,一首詩已躍然紙上,而她卻紅了眼眶。
疆土已染雪,梅作將士衣。
炭火杯中酒,誓守共朝夕。
南宮夭夭此時的腦海裏,都是前世,她和她的將士,誓死保衛邊疆的情景。
寒冬,漫天大雪,千裏冰封。
朝廷給的寒衣不夠,糧草不足,她和她的將士,挨凍受餓,其他的將士,在實在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抱團取暖。
更甚者,刨開山坡上的積雪,凝冰,去挖野菜吃。
彼時的她,一心隻裝著司馬玄。
因為司馬玄想要這天下,她為了他,吃盡天下苦,受盡天下罪,卻不言語半分,也要為他爭取到他想要的東西。
然而,她隻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到頭來,終是癡心錯付,成為了司馬玄和南宮綰綰的刀下冤魂,還連累了她的一雙兒女,更是對不住和她一起打天下的將士。
今生,此時,她追憶起前世和將士在一起的日子。
在那最艱苦難熬的日子裏,將士們對她說:不怕,將軍,等打了勝仗,回到京城,就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現在,他們在這裏擺著宴席,喝著酒,吃著肉,歌舞歡騰,討論著自以為很高雅的詩詞,爭風吃醋,可曾想過,那在邊疆可能還在餓肚子的將士。
南宮夭夭歎息、心疼。
所有人看完南宮夭夭的詩,都沉默了。
片刻以後,司馬駿道,“安平縣主,今日是詩詞大會,而不是歌頌表彰大會,你寫這樣的詩,是何居心?顯得自己很高尚,我們很低俗麽?”
“二殿下,你在這之前,可有說過什麽樣的詩詞不能寫麽?況且,我隻是有感而發,你又何必對號入座,這樣反而顯得你很心虛。”
南宮夭夭聲音很冷,這也是司馬駿第一次在南宮夭夭的眼裏看到了鄙視和不屑。
司馬駿很反常,他竟然沒有發火。
北寧的眼神很複雜,他雖然知道南宮夭夭是個不一般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她是如此胸懷天下的女子。
司馬煜看著南宮夭夭,隻有擔憂和心疼。
他擔心她性子倔強,會受委屈。
他心疼她內心藏著千萬愁緒,去從不與人訴說,隻自己一人默默承受。
“二殿下,我認輸,安平縣主的詩的確比我寫的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