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宗主終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將視線挪到書上。
老師這個名頭，他有多少年沒有喊出過口，就算是後來父親再請的老師，他也未曾叫過這個稱謂。
在他心裏，他隻有一個老師，就是眼前的老人。
“老師，我向你道歉。”
“所為何事？”聲音越發清冷。即使外麵六月的炎炎夏日，仍然感受不到一絲熱氣。
姚書雁沒有朝他走去，而是向那盞破舊卻一塵不染的燈挪動過去。伸手撫上的瞬間，很多記憶湧現。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現在這般，還是個蹦蹦跳跳的少年。
“你還記得這盞燈的故事嗎？”虞宗主開口。
他回頭，發現饒視線也在那盞燈上麵。應該也是想到了許多曾經的美好。
“當然。不過老師，其實我有件事，一直都騙了你。”
“我知道，這盞燈不是你打壞的。是你大哥。”虞宗主將手中書放在一旁，往那個方向走過去，娓娓道：“你大哥從就比你頑劣。你卻老實巴交的總替他頂嘴。”
姚書雁沒想到，其實什麽聰明都瞞不過眼前的人，他雖然不爭不搶，卻不等於看不破事實。
而今，他對於現在的局勢，一定有自己的見解和決定，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從體弱多病，都是大哥在照顧我。替他頂罪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到底是他照顧你多，還是你遷就他多？”
這問，問傻了姚書雁。在他的認知裏，隻有大哥不辭辛勞的照顧他，根本沒有想過會是大哥欠他的。
包括現在的族長之位，也是他欠了大哥的。
“你大哥少年意氣，風姿卓越。有勇有謀。我從未反對過你們父親將他立為魚族的繼承人。”
“可是...”虞宗主看向他，“這並不代表我覺得他是最好的人選。”
言外之意，他中意的繼承人，正是姚書雁。
這讓他有些怔住，隨後是一個淺淺的笑容，“我？憑什麽？我身上沒有任何一點可以和大哥相提並論。”
“你有一個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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