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站滿家人親朋,看著床上的望舒,後者本可安心離去,因為他的孩子舉世無雙,可他此時憂心忡忡,不是因為天不假年,而是因為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他看著身邊的穿星,對其他人說:
“都走吧。”
跪著的新明起身,他很了解自己的父親,所以帶著大家一起走出房間,隻剩穿星一人。
“為什麽要說這是一場幻境呢?”
穿星問望舒,後者歎息,盡顯老態的麵孔上滿是憂鬱和愁思。
“因為當年的戰鬥還沒結束,我隻是誤中薛寶寶的招式,無論是你還是新明,都隻是我幻境中的角色。”
穿星低眉,仿佛撒謊被發現的孩子般不安。
“那你要回去嗎?”
“嗯!”
“那就走吧,能和你過完這一生,我很開心,即便是幻境,我也知足。”
穿星跪坐在床邊,牽住望舒的手,他們膚如樹皮,已無年輕時的潤滑,可這些年相濡以沫,是他們消逝的年輕歲月的最好記憶。
“這個幻境真的太真實了,可你知道我是何時發現端倪的嗎?”
“何時?”
“你曾對我說,大戰之後所有死去的戰士都得到複活,可你是在戰爭之前死的啊。”
穿星麵容複雜,痛苦的說:
“我愛你,所以不想讓你屈於幻境,這裏的一切雖美好,可畢竟不是真實的。可我又想和你共度一生,隻能給你留下些破綻,一邊想讓你走,一邊又想讓你留下。望舒,原諒我的任性。”
穿星落淚時,望舒抬起手,擦掉她臉頰上的滾燙淚珠。
“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都會記得,能和你以這種方式度過今生我很開心,可現在,我得走了。”
望舒閉眼,眼裏噙著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流下。當他再次睜眼時,身邊光怪陸離的光已經消失,隨之出現的是眼中沒有止境的鮮血之紅。他回到了現實,也回到自己於幻境中在意了數十年的地獄戰場,他看了看四周,空無一人,熟悉的熱浪卷入他的鼻腔,令他作嘔。
“終於醒了。”
在望舒幹嘔時,身邊傳來一道冷酷的女聲,望舒望之,驚愕的問:
“大家都犧牲了?”
“嗯!德古拉彭也開始成神,就看誰先成功了!”
靜海扶起望舒,而後抬頭,示意望舒去看。後者遁目而去,隻見蒼穹中千米寬的血球正不斷消失,它似乎被拉扯進另一個世界,此時慢慢從眾人眼裏離開。
很快,血球沒了蹤影,天空隻剩厚重的血雲,還有德古拉彭,他雙腿並攏,雙臂張開,似乎接受著某種洗禮。
“有動靜。”
望舒說罷,血雲卷積,隨之落下一血紅光柱,令源源不斷的力量進入德古拉彭體內。
光柱的出現令大地震動幾番,望舒反手扶住靜海時,回頭去看星則淵。
此時天地之景無比宏偉,兩道光柱各立一旁,似乎兩人在成神之前便開始分庭抗禮。
“星則淵大概還需要多久?”
“不知道,誰都沒經曆過成神,不過現在的希望已不全聚集在他身上!”
“什麽意思?還有其他打敗德古拉彭的辦法?”
“不!方法隻有一個,可人員有所增加。巫鹹國的巫女絳旋此時已成神,她走進了神界之門。”
“誰說的?消息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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