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阿奇需要麵對的問題:不會有人願意給予阿奇機會,那麽他又如何證明自己呢?”
陸家言也是一口濁氣堵塞在胸口,無法吐出去,正是因為他知道那條道路多麽艱辛,刀山火海荊棘密布都不足以形容,根本就是難於上青天的一個選擇,所以他才反對得如此激烈,他又何嚐願意看到孩子受傷呢?
等到真正撞得頭破血流、走投無路的那一天,陸一奇又應該怎麽辦呢?錯過了順利就業、適應社會的最佳機會,陸一奇的未來又應該走向何方呢?
看著眼眶裏泛著涔涔淚水的妻子,陸家言也是滿嘴苦澀,所有怒火最後化作了恨鐵不成鋼的煩躁,“慈母多敗兒!如果你無法堅持立場,他就會點燃希望,到時候隻會摔得更慘,你難道還沒有看明白嗎?”
“但如果他成功了呢?”江文瑾的骨子裏也有一股韌勁,否則,當年她也不會跟著陸家言漂洋過海前來打拚了。
“不可能!”陸家言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活了一輩子,什麽事情沒有見過?怎麽可能不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但如果他成功了呢?”江文瑾還是執拗地說著同樣一句話,“如果他真的成為主教練了呢?你是否就願意支持他呢?”
陸家言一時語塞,看著偏執的妻子,鬱悶地搖搖頭,“阿奇就是隨你,那個性就好像蠻牛,決定之後,怎麽拉都拉不回來;隻有真正撞牆了之後,才願意認輸。”
“不知道當年是誰鍥而不舍地連續兩個月前來我家提親,我爸拿著掃帚趕人都趕不走。”江文瑾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聲音不大,但在狹窄的客廳裏卻格外清晰。
陸家言瞪圓眼睛,狠狠地看向妻子,但隨後就感覺到了羞澀和尷尬,坐立難安,猛地站起來朝著衛生間方向邁開了腳步。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那些拘謹。
江文瑾坐在客廳沙發上,視線落在了手機上,再次摁了一下按鈕,屏幕重新亮起來,細細地閱讀了一遍短信,揚聲詢問到,“這周末的冠軍賽,我們真的不去嗎?”
“店鋪不需要照顧嗎?我們兩個都離開了,誰來看店?然後花費冤枉錢,跑到另外一座城市,就為了看一場比賽?那是有錢人才做的事情。你真的嫌棄錢包燒得慌,不如吃一頓大餐,至少還能感受到一點東西。”
陸家言的話語從衛生間方向悶悶地傳來。
江文瑾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視線依舊舍不得離開手機屏幕,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許久許久。
然後,江文瑾摁下確定鍵,雙手就在鍵盤之上摁了起來,劈裏啪啦地打了長長的一通短信,但認真閱讀一遍之後,又嘩啦啦地全部刪除,最後簡單編輯了一下,就點擊了發送鍵,將手機放在一旁,繼續看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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