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滿京風雨看潮生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滿京風雨看潮生 有時夜裏我睡不著，打開窗抬望黑幕上綴著的閃亮星月，聽著樹木因風吹過而沙沙的聲音，會在不經意間發覺一個少年在灑滿月光的院落中練著那套有些熟悉的五雲劍法，陸雁南，阮燕南，同樣的皎如明月。 我偷偷的問他那套五雲劍法從何習來，“我自小從第一次舞劍時就不知怎麽自然就會”看著他的眼睛我仔細觀察，我想他沒有騙我。 永盛8年戰火繚亂，趙國護江大堤被暴雨衝塌，洪水泛濫，一時間民不聊生，而當時的永王卻在他的永盛宮中日日笙歌，左擁右抱，和他的嬪妃們紅鸞帳下，顛鸞倒鳳。 我家院子中的梔子花被爹一聲令下全部砍倒，池塘中的魚也被撈幹，家中能變賣的全部變賣，用來救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食不果腹的百姓。可是即便傾盡花家之力，在京都城中郊外，樹皮草根一時之間仿佛全部人間蒸發，在那一年，我真真體會到什麽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鬼！’ 我坐在沒有春天的院落之中獨自飲泣，雁南看著我哭紅的雙眼說“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為了昨天，最後成為記憶裏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們會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時間推著向前走，這不是靜止的馬車，與相鄰馬車交錯時，仿佛自己在前進的錯覺，而是我們真實的在成長，在這件事裏成了另一個自己，不管好的壞的總會過去的。” 我有時會和他說起一個叫做中國的地方，那裏國泰明安，還有著四季長春的昆明。那裏沒有戰亂，沒有人會吃不飽飯。即使有天災人禍，國家總會派重要人物去安撫百姓，如果遇到如今這樣的災難，那麽國家的人民子弟兵會第一個衝上去，用身軀護衛江堤，任潮水撲打在他們年輕的身軀上。” “人民子弟兵”雁南不解道 “當兵就是為了保衛祖國，保衛祖國是因為我們的親人生活在那裏，那麽他們便是人民的士兵。”或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吧，他久久都坐在那裏思索著我的話，直到我已起身離去轟然不覺。 沒想到這樣的話深深的烙印在當時還是少年的陸雁南心中，他暗暗發誓要帶給我一個太平盛世。 護江大堤還未修葺完善，趙國邊疆卻又告急，東北盟軍統帥鍾鶴被俘殺後，楊羌等率領數十萬人占領相思湖區，瀕湖置寨，據湖為險；兵農相兼，陸耕積糧，打造車船，練兵水戰，繼續與官府抗衡。永盛八年夏天，先後在鼎口、下沚江口、陽武口抗擊官軍圍剿，屢戰獲捷。社木寨之戰中，以車船水軍反攻，盡殲守寨趙軍，兵勢日盛，使官府懼之為心腹大患。永盛八年末，永盛王命宰相張浚為諸路兵馬都督，我爹花戰銅為相思湖南北路製置使，錢延年為隨軍轉運使，率領號稱20萬大軍前往鎮壓。軍抵潭州，張浚布陣：分兵封鎖湘陰、橋口、益陽、公安、南陽渡等湖區諸要津；令爹率軍趨鼎、澧，自上遊襲取楊羌、夏誠等寨。永盛九年年初，爹至鼎州，先遣降人楊華為間，入寨潛結楊羌屬下，誘降盟軍；同時，置寨列艦，實施軍事威脅。三月初，盟軍龍陽汛州村大寨首領楊欽領所部3000人及戰船出降；尋其餘大寨首領劉衡、金琮、劉詵、黃佐等亦舉寨相繼就招。盟軍大部被瓦解，惟楊羌、夏誠仍據寨自固。我爹知湖區地勢艱險莫測，且舟師水戰不及盟軍車船水軍，遂先遣人開堰閘泄水，放木筏堵塞湖中諸港，散青草於湖麵，以滯車船。繼以楊欽為向導，率軍進圍楊羌寨。楊羌率眾突圍，力戰失利，被俘，殺，餘眾被殲殆盡。夏誠死守其寨，亦被官軍攻破。至此，楊羌之亂被官軍平定，就連都督張浚也不得不讚許道：“花侯殆神算也！”。 因爹巧智神算，從此名揚相思湖畔“徒有王莽數年之勞，未聞花侯七日之捷。”（後世稱之為相思湖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