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章：梅花香自苦寒來（十一）

第二卷 第四十章：梅花香自苦寒來（十一） 我的歌聲在枯樹下回繞著，唱了一遍後。莫承天起身從腰間抽出一七孔玉笛。 沒想到他僅聽了一遍竟用笛子吹了出來，笛聲悠揚回蕩在四周，月光下他那麽靜靜的按動的指尖，風吹拂著他寬大的衣袖，他就那樣如神帝般站在我麵前，我不覺仰頭望向他的眼睛，眼珠漆黑如墨，眼白像一網泉水，水中有著太多我看不清的東西。我和著他的笛聲又唱了起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結成冰。 “啪啪啪”掌聲突然傳至我的耳中，音樂停止。我還沒有來得及回身便聽到“精彩！這可比當初的【春天在哪裏】好聽多了，小璿兒，你長大了。” 來人正是韓煦，莫承天雙手抱拳淡淡說道“原來是韓王爺呀，裏麵的歌舞表演不和您意麽？” 韓煦掩嘴一笑“哪裏，我隻是許久未見到小璿兒，來敘敘舊而已” 從我五歲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他怎麽還認識我，我心下尋思，按理說羞花樓的這些歲月，我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胖丫頭了，父親慘死，花家幾欲滅門，每日辛苦勞作，一切的一切造就了如今我的小身板不能說骨感吧，也沒有幾兩肉。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告辭”莫承天居然走了，不過似乎不情願，一路回頭無數，也許是我多想了吧。 “韓王爺，您那麽高高在上，而奴婢隻是羞花樓一粗使丫頭，我叫梗草，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今非昔比，還是撇清比較好。 “小璿兒，你的身上沒有脂粉味，你的眼睛還是如小時一樣圓，你所有的五官都是圓的，像什麽呢？豬？”韓煦搖搖頭又開始自言自語的說“貓還是什麽呢？” 我就那樣謙卑的站在他麵前，不做言語，心想“像什麽也比你這個人妖好，竟然說我像豬，哼。” “小璿兒，你知道麽，我敬佩你的父親，沒想到”韓煦站在我麵前很認真還有一絲惋惜的說。 我不清楚韓煦說此話有沒有什麽意圖，隨開口道“韓王殿下，這裏隻有梗草，沒有小璿兒” “你變了，沒趣，我喜歡你和我鬥嘴，你怎麽也和宮裏的那些女人一樣了呢？”韓煦撇嘴說道。 “梗草本來就是這樣的，沒有什麽事情我也告辭了。”再弄不清楚他的心思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說著我便向後退著，準備一獲批準就撤。 “也罷，本來我還想和你說說你哥哥的事情呢，你走吧” “哥哥，我哥哥他早已是刀下之魂了，還有什麽好說的”聽到哥哥二字我激動的回道。 “你敢確定當日問斬的那是你哥哥？”韓煦一邊玩弄著他的長發一邊問道。 我皺緊眉頭回憶了起來，似乎那日，好像在母親身邊跪著的哪人，麵目有些不清，身材和哥哥無疑，可是那真是哥哥麽？我不禁也懷疑起來，隻是當時傷心、絕望大於一切，竟沒有好好再最後看一下親人的麵孔。我低下頭不再言語，不敢再想，心上的傷口似要裂開。 “諾，給你”韓煦把一封信交到我手，轉身離去，隨又回頭把一塊兒帕子遞到我手中，“擦一擦吧，鼻涕眼淚的，還是個髒小鬼，一點沒變” 我拿起手帕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去，遠處大堂上還隱隱傳來歡歌笑舞之聲，而慘淡月光照耀的枯樹之下，一個女孩兒正泣不成聲的蹲在樹下嚎啕大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