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煮熟的鴨子又要飛的悲涼感,刹那,從腳底板直竄到腦瓜頂,即便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可,作為人家砧板上的魚肉……
雲清揚清白著一張臉,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頭。
轉身之際,如墜冰窟的她,特地將老頭的胳膊摟的更緊一些。
沒辦法,她這塊魚肉能不能從美男的砧板上逃脫,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老頭力挽狂瀾將霸道不說理進行到底。
不過,真要發展到師徒兩個大打出手的程度,她這個罪魁禍首,往後在這個院子裏,絕對是妥妥的純狗不理。
用腳趾頭想想,皇後接下來肯定會讓她在這個院子裏興風作浪,這次把人得罪透,想插針都沒有縫,她可怎麽活啊?
可,以後的苟且?眼前的苟且都過不去,還有毛的以後?
慢動作轉過身,壯士赴死般的抿唇看過去,映入眼簾的俊臉,讓她本就跌入穀底的心,直接進地心了。
精致的鳳眸中,冷酷、詭譎、嫌棄、蔑視、嘲諷……
總之沒一丟丟跟友好沾邊的。
天啦擼,這貨不會下了跟老頭死磕到底也要讓她滾的決心吧?
老天爺,她眼前的苟且……
淡漠的掃一眼噤若寒蟬的某人,淩銘冽眸中的冷意更深,如凝聚萬年冰山凍雪的深潭,仿佛,下一息,就要將人吞噬粉碎。
神氣活現無所不用其極的解決了奶娘,怎麽,到他這裏,改變戰術了?
裝著心驚膽戰,往師父身後一縮,這是打算好了,想看一出師徒大戰的戲碼!
機關算盡,不知臉皮為何物,誰都可以利用,好,很好。
短短幾息之間,他心頭那股厭惡之火更旺,厭惡到,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麵前的人。
渾然不覺被利用的自家師父,梗起脖子,眼珠瞪圓,一副隻要他敢反悔,立馬開打的護短陣仗,亦讓他看不過眼。
遂,淩銘冽為圖舒坦,自顧自將視線投向書案,語調微涼的趕人,“受傷的在東廂。”
“……”,滿含嫌棄的低沉聲音鑽入耳朵,雲清揚直接傻了。
杏眼直勾勾盯著書案後,微微張著嘴巴,成了一尊表情木訥如智障的雕塑。
全身緊張的細胞們,更沒緩過神,智障模樣配上緊繃身體,就是突然中邪的大特寫。
美男叫住她,就為了提醒下,讓她先去給傷員治病?
根本不是要讓她滾?
是……是她幻聽了吧?
可,美男低頭擺弄書卷去了,怎麽看,怎麽也不像要跟老頭鬥下去的意思啊。
“……”,無影散人也是意外到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他就不是一個熱衷於浪費腦細胞的人,短暫的驚詫過後,笑嗬嗬拉著閨女就走,“無功不受祿,咱們也要講義氣,先去東廂。”
被老頭猛然一拉,雲清揚差點趴,踉蹌穩住身形的同時,被美男驚飛的三魂六魄也顫巍巍歸了位。
再走出三五步,她那張驚魂未定的俏臉上,竊喜之餘,鄙夷就露了出來。
這麽點破事,隨口一說也就可以了,美男至於擺出一張要殺人的冷臉嗎?
簡直就是有病!
娘的,比大姨夫駕到還不可原諒,妥妥的神經病!
“阿嚏……阿嚏……”
那兩個腳步聲才在耳邊消失,便接連打了兩個噴嚏,淩銘冽好看的眉頭就皺了皺,鳳眸中晦暗不明。
有人罵他呢,至於是誰……
對美男,雲清揚不得不絞盡腦汁的算計,但是,對病號,她絕對是不夾雜私心的全心全意。
五個傷情不一的病號,被安置在東廂一樓,其中兩個昏死過去的在南屋,已經被簡單包紮過,靂王府大夫指給了她,全權負責。
刀劍傷,傷口深,失血過多,默默開啟係統檢查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