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盡後,村莊四下一片寧靜,人家升起了嫋嫋的炊煙,賀三丫不知從哪個泥旮旯裏鑽了回來,渾身邋遢腦袋滿是雜草。她走路跟貓似的,又輕又沒有聲。
賀鬆柏注意到動靜,一手把她揪過來前後地看了一輪,臉色有些差勁:“跟人打架了?”
賀鬆枝掙紮地落到地上,畏縮地跑到大姐的身後。
賀鬆葉把她頭發沾上的草摘了下來,摸著她的腦袋安慰地拍了拍。直到她給妹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她腿上淤了好大一塊,鮮血直流,耳朵背也被劃破了。她驚愕地咿咿呀呀叫了起來,連忙采了一堆臭草放進嘴巴裏嚼碎敷在賀鬆枝的傷口上。
她疼惜地安撫了妹半,才想起剛住進家裏的趙蘭香。
“去叫,她,吃飯。”
賀鬆葉的手點零趙蘭香的屋子,比劃了一下跟大弟。
賀鬆柏黑著臉去叩了趙蘭香的門,見裏麵沒有動靜,踹了一腳門惡劣地道:“人呢,到哪去了?”
賀妹睜大了眼,被大哥嚇得一聲都不敢吭。
賀鬆枝笑了笑,用毛巾擦幹淨妹的臉。
“不要,打架。他,生氣。”
“疼不疼?”
賀妹疼得齜牙咧嘴,不過看到飯桌上用碗裝著的一隻白胖胖的饃饃,眼裏充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和欣喜。她用手指了指那隻白饃饃,賀大姐咧開嘴笑著點點頭。
……
趙蘭香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賀鬆柏滿臉不耐煩地站在她的房間門口,門被他踹了一腳,嘎吱地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賀鬆柏發脾氣被捉了個正著,沒有尷尬的自覺。他就這麽直挺挺地站在人姑娘的房間門口,眼神輕浮又散漫地看著她。
趙蘭香用手指擰著濕發,用極清冷的眼神剜了他一眼,回房取了條毛巾擦幹頭發。
賀鬆柏又使勁地敲了敲她的門:“我姐看你第一啥都沒準備,讓你跟我們一塊吃。明你自覺點,缺啥補啥,我們不包夥食!”
屋子裏立馬傳來女人清澈利落的聲音,“好。”
賀鬆柏又:“你馬上出來。”
這麽一咋一呼的,要是換成二十年後的那個老男人,她一準得教訓他。然而現在趙蘭香卻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推開了門。
他抱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麽的草進來,用一個陶盆裝好。
他光明正大地打量著這位城裏姑娘的屋子,一點都沒有闖入女孩子私人領地的自覺,視線滑過她床上散落地放著的衣物,短短半個時之內屋子裏多了許多物件,窗子上掛了兩片藍色的簾布,老舊的桌子用幹淨的碎花紙包住了,一隻瓷青色的花瓶插著幾朵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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