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邱寧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以初沒有朋友,至於親人,你也知道白家錯綜複雜的關係,能走動的親人都站在了嚴麗如這邊,對她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她爸爸因為愧疚太深,對她疼入骨裏,比對白以兒要好出數倍。這樣的情況下,她和他之間的感情可想而知。如今,她爸爸死了,還是在她睡著了當著她的麵斷氣的。雖然我們都明白,白井方如果真有心要自殺,我們誰都沒辦法阻止的,可是以初不會這樣想。她媽媽因為她難產了,爸爸又因為她的不注意自殺了。這種雙重的壓力壓在她身上,是正常人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接受。白井方對她來說,不止是爸爸,他也身兼母職,幾乎已經成了她生命當中的一部分。”
“所以,允許她遷怒吧,你現在是她最親密的人,她不說話也不哭,隻能對著你耍耍脾氣,最起碼,她的壓力能稍稍釋放一些。”顧邱寧苦笑一聲,他倒是希望她能將脾氣發泄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在他跟她說話時,能夠聽進去話,能夠回答他的問題。“以初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心裏比誰都通透,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聽出她父親想要自殺的心思,那麽敏感的時時刻刻的要看著他……誒,你去哪兒?”
顧邱寧詫異的抬頭看著他,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這樣在別人說話說到一般忽然站起身來的行為很不禮貌,要不得。
裴陌逸抿了抿唇,轉身欲走,“我去讓她耍耍脾氣。”
“你給我回來。”顧邱寧一把將他拉了回來,重新安坐在椅子上,將酒杯塞到他手心裏,冷笑道:“你給她點時間不行嗎?哪有人上趕著給人家耍脾氣的?你是讓她打還是讓她罵?可是她都不願意打你罵你,連看你都不願意,你是去給大家找不自在是吧。你這副樣子去,所有的人又把責任怪到以初身上了,怪她不明事理。”
裴陌逸揉了揉眉心,“那你說,我要怎麽辦?”
“嘿,你情商不是比我高嗎?這會兒倒是問我要怎麽辦了?”顧邱寧見他如此,倒是有些得意起來。真的是旁觀者清啊,陷在愛情裏,就算是裴陌逸這樣的也淡定不了。
他笑得有些欠扁,見他瞪過來,更是翹起了二郎腿,嘿嘿笑道:“等唄,還能怎麽樣?。”
“等?”裴陌逸皺眉,有些頭疼,“我怕一等,某些人就趁虛而入了。”更怕她徹底的放開他的手,不再需要他了。
“喂,裴陌逸,說話要小心一點,我是這麽卑鄙的人嗎?”
“你要對號入座嗎?”
顧邱寧被他一噎,冷冷一橫,表情猙獰。抓起旁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用力的咽了下去。
裴陌逸被他如此一勸一鬧,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第二日白井方火化,他去了,卻遠遠的站著,打點好所有的事情,像是守護神一樣,在她身邊無聲的守著。
以初全程都低垂著頭,依舊不哭不鬧,表情僵硬著。裴陌逸看了心疼,幾次想上前將她狠狠的抱著,讓她哭出來,卻都忍住了。
直至將沉甸甸的骨灰盒捧在手上,她才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周邊的人。
眼睛幾乎在一瞬間便停留在了裴陌逸的身上,隻是下一秒,又立即轉開了。再抬頭時,他已經不見了。
裴陌逸接了個電話,便和白以楓打了聲招呼,讓寒水月小心細致的幫忙看著以初,便匆匆的離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