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海棠之死
他不能察她心中所思，隻以為她冷，展開黑色大麾，將她裹在懷中。
她卻害怕這過多的溫暖，會讓自己心軟，到時候舍不得離開。“我們回去用早膳吧，有些餓了。”她轉過頭，望著他淺笑。
“好。”他攬著她，一路回到客棧，可剛進大廳，便驟然止住腳步。那裏有兩個穿著玄色衣衫，罩著鬥笠麵紗的人，正在等候他們的到來……
馮野將鳳歌擋到身後，冷冽地逼視越走越近的那兩個人：“你們想做什麽？”
“奉女皇之令，來拿海棠歸案。”對方回答。
“歸案？海棠犯了何罪？”馮野的眸子微眯。
“下毒謀害女皇。”已到跟前的玄衣人，對馮野拱手：“請王爺不要妨礙我等公務。”
馮野大怒：“海棠下毒，有何證據？”
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這是從海棠房中搜到的，可致人失聲，此外，還發現了蒙汗藥。”
馮野驚詫，隨後下意識地回望“海棠”。
她迎著他的目光，淒然一笑：“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不可能，你不會做這樣的事。”馮野握緊了她的雙肩。
她垂下睫毛輕歎：“假如……我真的做了呢？”此刻，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已深陷入手心。她想知道，海棠和鳳歌，在他心中，究竟孰輕孰重。縱使之前他的選擇，已經給過她一次答案，她仍舊不甘心。
可他隻是固執地堅持：“你不會這麽做，我信你。”
鳳歌在心中冷笑：你究竟是不想麵對，還是太過相信顏棠？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泛開淚光，吐字似極為艱澀：“抱歉……我隻是……一念之差。”
馮野震驚得再也說不出話。
她緊緊地環抱住他，將臉埋入他懷中，掩住幽冷的眼神，聲音哽咽，似悔恨交加：“那時……我怕她不許我跟你走……也怕……你一輩子也忘不了她……那天……我見她又在擺弄那石子……我就……”
馮野身軀僵硬，手垂在身側，久久沒有抬起來回擁住她。
鳳歌的唇邊，劃過冷絕的笑意。你不是想毀滅海棠麽？我幫你。你說的，我都承認。讓這個你愛的男人，以後每次懷念你的時候，心中都有根刺。這樣，我得不到的，其實你也沒完全得到。
“你不肯原諒我，是麽？”她低聲問。
馮野沒有回答。
她忽然從襟間，摸出個什麽東西，塞進口中。
等馮野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阻止，駭然捏住她的下巴：“你吃了什麽？”
她笑容慘然：“雨霖香。”
這個絕美的名字，代表著內宮至毒的毒藥。服了此毒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卻會以極美的顏容死去，色勝春曉之花。當真是世間最殘酷的美。
她抬起手，撫上他的臉，留下最後一個笑容：“馮野，我不後悔，曾經愛過你。”之後，手便驟然滑落，雙眸闔上……
“海棠。”馮野惶然大喊，抱著她搖晃：“你怎麽這麽傻，你別嚇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