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峻明白耿爍的心結所在,對他過去的種種作為也並未記恨,隻是此時此刻說什麽都晚了。
“車隊隨行的有禦醫,也可為二公子和老夫人診治,我這便叫人把他從驛館請來。”溫樂公主道。
耿榮拜倒,道:“臣多謝公主體恤,驚擾公主,是臣失職。”
“如今行凶之人尚未抓到,耿使君需打起精神來應對才是。”溫樂公主道。
耿榮用衣袖擦擦眼淚,扶著柴峻的手臂站了起來,道:“今晚值守的護院以及在壽仙居、西苑當值的下人都集中在一處了,臣這便去細細盤問,看能否找到些許線索。”
柴峻讓李申帶人協助他,其餘的人則把壽仙居和西苑的現場又仔細勘察了一遍。血跡隻在屋裏和廊下有幾片,並未留下太多,說明凶手是在府外就剜了耿爍的眼,潛入刺史府後直奔壽仙居而來。壽仙居離西苑不遠,凶手扔下耿爍後去了西苑,留下凶器,遁走。
冷巍從屋頂跳下,朝溫在恒稟道:“壽仙居往北的屋頂、廊簷都有血跡。”
“帶著二公子還能飛簷走壁,且神不知鬼不覺,敢問冷教頭,凶手的功力比之你如何?”諸葛子獲問道。
“不在某之下。”冷巍道。
“這般高手若出現在附近,不出手,冷教頭能否發現?”諸葛子獲又問。
冷巍想了想,道:“應該能。”
諸葛子獲皺著眉頭,捋著胡須,陷入深思。
這時,去雲來客棧的官差回來報信,耿爍的十幾個扈從被人在吃食裏下了藥,衙役趕到時仍昏迷未醒。
果然!
“凶手為何要把二郎扔在姨婆的床榻上?”柴峻尋思道,“他莫不是知道姨婆嬌慣二郎?凶手熟悉刺史府,熟悉二郎的行徑,知曉公主的行蹤,這一切都說明他必是在二郎身邊潛伏許久,很有可能是跟隨車隊進的城。如果不是二郎的扈從,那會是誰?”
“凶手扔下二公子後,沒有直接去西苑。”溫在恒道,“那篇《式微》,應該不是從壽仙居或西苑的書上撕下來的。”
的確!老夫人一大把年紀了隻會看佛經不會看《詩經》,西苑又是客院,並未放置書籍。
“去二公子的書房看看!”被溫在恒這麽一提醒,諸葛子獲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
眾人正要前往,忽聽溫樂公主叫道:“等等!”她俯身盯著桌案上那篇《式微》,伸出嫩蔥根般的手指,比了比紙上的血指印。眾人見狀都愣了愣,溫樂公主道:“你們看這指印,輪廓細長,像是女子的指印。”
聞言,諸葛子獲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對比那血指印。他從不舞刀弄槍,一雙手瘦長勻稱,可也比那血指印寬大了些許!
柴峻拿起紙張對著燭火細瞧,確如溫樂公主所言!可凶手怎可能是個女子呢?他道:“那柄插在屏風裏的尖刀,波仔拔的時候都費了幾分力氣呢,功力如此深厚,輕功又超絕,試問天下哪個女子有這般功夫而我等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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