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嬋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攏緊絲織披帛,慍道:“我當然想家了,你肯放我走嗎?”
“我放你走,你就能回家了?”李光魏反問道。
“你不放我走,那你把我抓來……究竟要把我怎樣?”
李光魏抱著胳膊想了想,道:“先奸後殺。”
舒嬋心裏一涼,扁著嘴含著淚問:“能不能調換下順序?”
“拜托,我沒那麽重口。”李光魏有些哭笑不得,一時氣息不勻,咳嗽了兩聲。
舒嬋靜靜看著他,忽然伸手抓起他的手腕。李光魏乍然一驚,皺眉道:“你求我也沒用!”
舒嬋翻過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並起食指中指輕按在他的脈口上。李光魏低頭看了看,不明所以,問道:“你給我診脈做什麽?你會診嗎?”
“噓,別說話。”舒嬋專心凝神的探著他的脈數,半晌,抬首看著他,神色先是凝重後又舒展開來,嘴角彎彎帶著鬆快的笑意。
“笑什麽啊死丫頭?”李光魏抽回手,“神神秘秘的,探出什麽了?”
“你在某些事上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李光魏怔住,盡管這丫頭沒有挑明,他還是明白了。可她怎麽看出來的?難道簡簡單單切個脈就診斷出來了?這可是他的隱疾,除了他身邊的親信,旁人一概不知。
“脈數虛細無力,你是不是有腎氣不足之症?”舒嬋指著他,“你看你,麵色蒼白,時而氣短虛喘,夜裏轉涼,你就穿得嚴嚴實實,關鍵你穿這麽多手還不熱,說明你畏寒,易感外邪。欸,我問你,你夜裏睡覺時是不是經常出汗?小解時會不會打激靈?”
李光魏麵上平靜無波,心裏卻驚濤拍岸,他盯著舒嬋,道:“你身為公主,怎麽會懂醫術?”還懂得不是一點點,切個脈就把他的病症說了個七七八八,這丫頭是精通醫術吧?
“我自幼體弱多病,禦醫天天圍著我轉,久而久之,我也學會了一些。”舒嬋說得很是輕巧隨意,話也不假。她自幼確實小病不斷,她身為禦醫的父親可不天天圍著她轉?她的醫術本身就師承她的父親。
“你個小丫頭,可真不簡單。你懂醫術,難怪在望山居和武威王府被人下毒,都讓你化險為夷了。”李光魏看了看她,移開目光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整齊排列的高柱,忽而轉身問道,“你跟我說說你用開水燙死宮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說的那個宮女是戚老伯的孫女春琴吧?”舒嬋歎了口氣,眸光幽閃,“若我說不是我害的她,你會信嗎?”
李光魏一動不動的站著,蹙著眉頭似在思索,須臾肯定道:“不會,我的情報不會有錯。”
舒嬋泄氣的垮了肩,幽怨的瞅著他,嘟囔道:“愛信不信。”
李光魏心中微動,笑了笑,想起虞伯對他說的話,還是沒忍住,道:“除非,你不是公主。”
舒嬋心下駭然一震,麵上卻不顯,反問他:“若我不是公主,你還會殺我嗎?”
“若你不是公主,那就同我無仇,於我也無用。好在你姿色尚可,賣了也能賺一筆小錢,差不多能抵償這幾日的飯錢了。”
“喂!”舒嬋一下子跳起來,氣得柳眉倒豎,“你見哪個監牢給囚徒供飯還收錢的?不帶你這樣的!你,你要是早說,我一口都不會吃的!別說什麽人參靈芝,就是仙丹老娘都不會吃!”
李光魏看著如炸毛的貓一樣的她,眼裏流露著鄙夷,心裏卻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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