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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風作浪的我

作者:流風雲字數:2644更新時間:2019-12-15 15:08:10
眼看即到而立之年,身邊的朋友及同學,大多都已成家,別有興致的經營起自己的生活。偶爾,與他們聊時,除了信馬由韁的高談闊論之外,恍然察覺自己的就像是一個意外事件,在本應該發生的時間內卻沒有醞釀出意料之中的事情。朋友調侃,我過的自由,而我覺得自己仿佛是讀中學早戀那會,總是不合拍,追趕著自以為是正確,甚至“時髦”的東西,其實,大家經曆了十年的蹉跎,明白這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辭罷了。 至於成家,似乎我還沒有被世界驅趕到最後的角落,或者發現我心中所執著且熱望的新大陸吧。我們這代在90年上下誕生的嬰兒,仿佛是座老成持重的大山,也仿佛是激流勇進的河流,處於動靜的兩極,一邊在內心的世界不斷的開荒,一邊在外頭世界奔波,愁於生計。 於是,在與阿湯哥促膝長談時,總在研究如何賺錢,這如同蝸牛背負沉重的殼一樣的命運,是每個走在大街巷中的人,與生俱來的彩頭。我們有時研究達爾文的進化論思想,這人類在不同的時代都在圍繞“競爭”兩字,而費盡心機,從原始的武力爭霸,到現今的智商博弈,還是換湯不換藥,人們把吃喝拉撒睡都精細化,可始終擺脫不了作為一個“人”這類動物的命運。 聽阿湯哥言語,他之前是對文學滿懷希冀,但由於種種波折,令他敬而遠之。他,這不是一個永恒且美麗的事物,很容易被世人所遺忘、拋棄。談到這裏,我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現了那個臉龐、白皙卻生命殘疾的大蛇丸先生,漫畫中他的信仰是追尋一朵永不會凋零的花朵,然而,這也隻能在漫長的歲月中淪為最虔誠的謊言。可我,總是在想,人不過是人,並不會像那些極端的藝術家、政客、學者所標榜那樣偉大,在海龜的眼裏我們隻不過是不懂生命的怪物,在蜻蜓的眼中,我們隻不過是不在乎朝夕的傻缺,在蒼蠅的眼裏我們隻不過是億萬個移動迅速的便便。 所以,人們因為生命的長而彌補了自身的短,緊接著便誇大自己,追求一些不接地氣的事物。如果,人們偏於理性或者偏於感性,都可能給我們的人生造成永久性的傷害,那些試圖超越規律和秩序的追求,在點滴的摸索中,心中尋覓的東西悄悄淪落為一種罪。這種罪不是現實法律的懲戒,也不是內心良知的譴責,而是一種異樣的眼光,所編織的懲罰。 如果某個企業家所渴望的商業機製,在發展中漸漸偏離了自己預設的軌跡,被世俗綁架,被投資人綁架,被“莫須有”的黑暗綁架,那些內心的渴望和希冀,就這樣在自己的歎息中演變成一種罪惡。而一個平凡的人隻在乎他今過得是否好,這月發了多少錢的薪水,這一年的生活有沒改善等,而一個偉人的變革是否對常人的促進和阻礙,存在多少距離,這似乎兩者帶著永久性的隔膜。因此,希望也有可能淪落為罪惡。這樣看待獨立個體的人是異常卑微的,置於曆史長河之中,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蕩漾起一道漣漪,而我們的追求卻要是在曆史的汪洋大海中興風作浪,難免淪落世界上最滑稽的悲劇。 更可笑的是,我也是時長在那個興風作浪的人,並且親自寫下最滑稽的悲劇,但願有一墓誌銘上寫下不是什麽風水吉言,而是一句話:“此人一無是處”。既然如此,那還要墓碑作甚?這隻是在乎你的人,懂你的人送給你理解,不在乎你的人,你建造一座富麗堂皇的阿房宮,也沒有人來參觀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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