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刀速太快，切口處的血還沒有流出來。
過了好幾秒鍾，等到兩個人反應過來，就聽噗地一聲，三條斷臂同時向外噴血，頓時把對方噴得滿頭滿臉。
“老三，救我！”瘸子撕心裂肺地喊。
斷臂男還算鎮定，他先回頭看了王燊一眼，就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趕緊將夾在左臂下麵的帆布包扔到地上。
然後雙膝跪地，用牙齒把包蓋打開，從裏麵叼出一盒止血帶。
“老四，我就一條胳膊，先幫我止血，完了我再幫你。”斷臂男一邊，一邊坐到地上，飛快地把腳上靴子蹬掉。
瘸子趕緊做同樣的動作，等到兩人把襪子也蹬了，四隻光腳丫子同時摁在了盒子上麵。
“老三，不是兄弟信不過你。我可是兩隻胳膊都在冒血啊，你先幫我紮一邊，然後我再幫你。”瘸子道。
斷臂男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好！”
腳趾頭雖然沒手指頭靈活，但總比牙齒好使得多。兩人齊心協力把盒子打開，裏麵正好是四根止血帶。
斷臂男用腳趾夾起一根止血帶放到瘸子的右臂上，讓他用牙齒咬住，然後努力繞了一圈兒。
稍稍紮緊之後，他的牙齒也湊了上去，兩下一使勁，瘸子的右臂頓時就不噴血了。
王燊走遠隻是為了不被血噴到。
這時候已經站住腳步，回過頭注視兩人的動作。
“老四，該我了。”斷臂男用腳趾夾起一根止血帶放到瘸子麵前。
瘸子倒也沒有猶豫，接過去依樣畫葫蘆給斷臂男的右臂也紮上了。
這時，兩個人的麵色都已經非常蒼白，過度失血帶來的體溫降低讓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老三，快，快……”瘸子把第三根止血帶推到斷臂男跟前，嘴唇哆嗦著喊。
斷臂男沒有接。
“老四，你兩條胳膊都傷了，流了這麽多血，即便紮上估計也活不了了。哥哥我傷輕點兒，所以……”他邊話邊站起身，然後踉踉蹌蹌地跑了。
“老三，你回來……”瘸子一下就哭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從來都沒虧待過你啊，嗚嗚嗚……”
王燊看到這裏不禁搖搖頭，轉身走了過去。
到了瘸子跟前蹲下身，用止血帶把他的右臂紮上，然後問了一聲：“身上有藥嗎？”
“有……”瘸子一臉懵逼地看著王燊，機械式地點頭。
王燊往他口袋裏搜了搜，摸出一瓶國產的跌打藥。
這玩意治治普通外傷還行，治這樣的重傷完全沒用。
於是把自己身上帶的中品金創藥拿出來一瓶，拔掉塞子，先將裏麵的紅色保險子給瘸子吃了，然後將藥粉全部倒在了兩條斷臂上麵。
這個時候，已經跑出去幾十米遠的斷臂男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當看見王燊正在給瘸子治傷時，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過也僅僅隻是愣了一下，隨即轉身繼續沒命地向前跑。
“你……你為什麽要幫我？”瘸子終於緩過神來了，顫聲問王燊。
“不是幫你，是幫道理。”王燊站起身，把背後的衝鋒槍順到前麵，拉槍栓，舉槍瞄準，砰！一個點射就把斷臂男撂倒了。
然後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斷臂男並沒死，子彈隻是打碎了他的右腿膝蓋。
他臉朝下趴在凍土裏，上身完全不能動彈，隻能靠唯一的一條左腿使勁蹬地。
王燊走到他跟前時，他居然蹬出去快有五六米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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