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蹲守在外的安媽媽,見司馬瞿朝琉鶯閣去,故意做焦急狀,蒙頭蒙腦竄出來,險些撞進司馬瞿懷裏。
兩人一撞上,她趕緊往後退兩步,俯首哈腰驚慌失措地致歉:“家主恕罪,奴婦老眼昏花、笨手笨腳,有沒有傷著家主?”
“無妨,又不是豆腐做的。以後走路心點,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做事不該這麽毛毛躁躁才是。”
安媽媽按照司馬黛凝教的方法,成功將司馬瞿攔截。司馬瞿原本就喜歡待在蘇娘的溫柔鄉裏,司馬黛凝的腿傷正好給了他一個借口,他沒有理由拒絕。
為了“雨露均沾”,不讓鍾娘心裏有芥蒂,他特意讓蘇娘屋裏的人去向鍾娘明情況,證明他是不得已而為之。
精心打扮的鍾娘站在門口望眼欲穿,晚膳,洗澡的熱水都已準備好,反正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雖雪停了,但屋外仍然寒氣逼人,鍾娘凍得不停對那雙玉手哈氣。
溫媽媽見狀,關心的問:“鍾娘,要不奴婦進去給你裝個暖手袋?”
“不了,家主應該眨眼功夫就到。”
這鍾娘嘴還真靈,話音剛落,安媽媽就從回廊盡頭繞了過來。
鍾娘做夢也沒想到,千盼萬盼,左等右等,等來得卻是囂張放肆的安媽媽。
安媽媽到跟前,恭恭敬敬俯身行禮,道:“鍾娘安好!鍾娘可是在等家主?”
溫媽媽替鍾娘怒道:“安婆子,我家主子做事,難不成還得給你一個下人知會?”
“溫姐姐言重了,奴婦隻是替家主過來傳話,順口這麽一問。若有冒犯,還望鍾娘恕奴婦笨嘴拙舌之罪。”安媽媽話裏是道歉之意,臉上卻洋溢著得意。
兩個老婆子都用很犀利的目光瞪著對方,誰也沒有退步的意思,像是用眼神在交流。
兩人似乎有些喧賓奪主,自顧自的拌嘴,忘記了鍾娘這個主子存在。
鍾娘輕咳兩聲,兩人的表情這才有所舒緩。
安媽媽堆笑道:“奴婦是替家主過來向鍾娘傳話的,家主今兒個就在蘅蕪閣留宿,讓鍾娘自個兒早些歇下,不必再等家主了。”
她的話,對鍾娘而言,猶如晴霹靂。
鍾娘恨得雙手緊緊扣在一起,纖纖手指上扣出幾個泛白的月牙印,鑽心的疼讓她回過神來,怒問:“家主外出歸來,向來都歇在琉鶯閣,今日為何迥然相異?”
“主子們的事,做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若沒旁的事,那奴婦就先回去複命了。”安媽媽罷,福了福身,大搖大擺離去。
從她那筆挺的背,似乎就能看出得意和對鍾娘的譏諷。
鍾娘氣得瞠目結舌,怒氣溢於言表。她扶著旁邊的大紅漆柱子,五根玉指在柱子上抓得嘎吱作響,紅色的漆粉灌滿指甲縫,在柱子上新添些細細的刮痕。
淒淒慘慘戚戚,琉鶯閣內冷冷清清,滿桌美酒佳肴,鍾娘卻食之無味,草草用了幾口晚膳,就打發了屋裏的丫鬟婆子,一個人上榻歇著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