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娘目送三人出門，才舒了口大氣，重重坐回椅子上。
司馬瞿和老夫人的對話，至今還縈繞在耳畔，她不用細想，也知道老夫人是在給司馬瞿施加壓力，讓他立盧氏為正妻。
休想，這正妻的位置原本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有我在，誰也別想覬覦。
我才是同司馬瞿兩情相悅的人，是這些女人，奪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她恨得咬牙切齒，緊緊抓住椅子扶手，欲把扶手捏得粉碎似的。
是你們逼我的，那就休怪我不客氣。滿月宴？嘿嘿！會不會太單調了些？要不我再送你們一個夭折宴？或是一屍兩命宴？
她原本也沒打算放過盧氏肚子裏的孩子，事到如今，她連盧氏也不打算放過，考慮讓當年的慘劇再上演一次，來個一屍兩命，斬草除根。
司馬瞿帶著愧疚的表情，將要立盧氏為正妻的事，有條不紊的於鍾娘聽。
當初，年少輕狂，司馬瞿同鍾娘兩情相悅，曾也信誓旦旦許諾，要贈予鍾娘一生榮寵，要給她名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但最終因為世俗的眼光，嚴苛的規規條條，還有父母之命，讓他不得不有負鍾娘，迎娶司馬莞笙生母淩氏進門。
當然，當初也是得到了鍾娘的應允，那時鍾娘已經珠胎暗結，為了讓孩子名正言順列入族譜，她不得不就坡下驢，委屈求全。讓司馬瞿迎娶正妻，而自己帶著司馬黛媱以妾室的身份，踏進司馬府的大門。
司馬瞿心中始終帶著愧疚，十餘年來，待鍾娘還是有別於旁人的。
他罷，見鍾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加大嗓門喊道：“葭芸？葭芸？”
“啊？”鍾娘的思緒被打斷，微張著嘴，驚訝的望著司馬瞿。她雖在走神，但還是隱約聽了個大概，驚訝的表情持續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溫聲道：“隻要夫君心裏還念著昔日那些情份，善待妾身和媱兒，其餘的名與利，妾身都不在乎。隻有夫君好，妾身方能心安！夫君萬不能因妾身為難。”
她這番話，讓司馬瞿是感動涕零。
司馬瞿眼中全是對鍾娘的認可，緊緊抓住鍾娘那雙玉手。又自責又感激的道：“葭芸，謝謝你！論德行，論感情，你都遠遠勝出盧氏。但生為人子，傳宗接代乃不可逆的孝道。若盧氏這次真能誕下男嬰，為司馬家開枝散葉，也算是有功之人，若不立她為正妻，我恐無顏麵對母親和九泉之下的父親。”
“夫君，你無需多言，妾身心知肚明，絕對和四妹……不……應該是大娘子和睦共處，同她一起替夫君分憂。”
鍾娘的善解人意，讓司馬瞿更加珍視她，司馬瞿甚至指發誓道：“葭芸，我司馬瞿對起誓，此生，定與鍾葭芸患難與共，共享榮華，絕不虧待你們母女。”
鍾娘聽君一席話，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嘿嘿！你的誓言有用嗎？若有用，我至於淪落到與人為妾，雙手沾滿血腥？多麽廉價的誓言，多麽諷刺的誓言。
這兩人，早已是貌合心離，鍾娘的心早已不在司馬瞿身上，而是在自己的光明前途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