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馮博仲在場,司馬莞笙也不便多言,她尷尬的笑著,隻當作充耳不聞。不停替淩老夫人夾菜,悶頭飲酒。
馮博仲見狀,忙去爐子上取來一壺熱酒,行至司馬莞笙身前,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將酒杯裏的酒覆之,重新斟滿熱酒,再遞給司馬莞笙。
“姐海量,隻是涼,女子體弱,涼酒傷身,這是生親手煮的米酒,姐趁熱飲。博仲失禮了,還望姐勿要見怪。”罷,他拱手作揖行禮,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司馬莞笙端著溫熱的酒杯,露出尷尬的笑容,微微點頭回應。
淩老夫人見到此畫麵,自是對馮博仲又添讚許。
司馬莞笙雖出生在官宦之家,司馬瞿也是讀書人,但像馮博仲這般拘禮之人,她真還是第一次見。她突然有種自慚形穢之感,堂堂七尺男兒,都能做到這般,而她一個閨中女子,卻不及分毫。
如此之人,若真一起過日子,那想必真的是要相敬如賓一輩子了。
她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這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情不自禁嚇得搖搖頭。
哎!還是我的阿籍比較好,俏皮之中又略帶謙和。
馮博仲見司馬莞笙搖頭,眉頭微皺,問:“姐可是飲不習慣?”
“不是,很好,清香醇正,入口後滿口留香,暖胃暖身,莞笙謝公子賜酒。”
“姐若是喜歡,明日生便差人送些到府上。”
司馬莞笙正想婉拒,卻被淩老夫人把話接過去,“甚好,就無需差人了。明日你母親不是要來嗎?你就帶著米酒同行,你和笙兒年齡想當,自是有共同語言,替師母好好陪陪她。免得師母同你母親話家常,笙兒覺得無聊。”
“博仲一定盡力而為,不負師母所托。”
至此,司馬莞笙已明白淩老夫人的用意。可老人家如此美意,她如何才能找到名正言順的理由拒絕。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反正崔媽媽已不在雍州,她也陪了淩老夫人這麽久,也算盡心了。來日方長,以後再抽時間回來便是,她得抓緊時間回雒陽尋崔媽媽。
“外祖母,就不勞煩公子了。莞笙已耽擱這麽久,是時候回雒陽了,莞笙打算明日就啟程回雒陽。”司馬莞笙笑道。
淩老夫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忙抓住她的玉手,急言:“這麽快就要走?再多留些時日,外祖母舍不得你走。”
“外祖母,來日方長,以後莞笙會多抽時間回來陪你的。”
離別的憂傷,代替了歡聚的喜悅,船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就算走,也得等我見過郡主,把該商定的事定下來再走。不然,外祖母就拖著這副殘軀,與你同行。”淩老夫人連逼帶耍賴似的道。
司馬莞笙有張良計,淩老夫人也有過牆梯。
她自是要勸的,“外祖母,雍州去雒陽千裏之遙,路途坎坷。莞笙實在不敢如此不孝,讓外祖母為莞笙受如此大罪。”
淩老夫人聞言,表情稍微緩和,堆笑道:“那笙兒是答應再多留些時日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