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梅來在管文若前,什麽都不說,一個耳光狠狠的扇下。
“啪”
管文若咬著牙,不想讓血噴出來,但做起來卻有些有心無力,因為管梅這一巴掌不光讓他三分之一的牙齒出現鬆動,甚至還讓他的額骨輕微錯位。
所以血,就這麽歡快的順著管文若閉合不嚴的嘴巴流下。
看著自己無論怎麽看都可以成為一把人才的兒子,管梅有了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是陌生,又有些複雜。當年在美國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在墮胎的手術室外徘徊,直到沈光輝讓人給她帶了句話;孩子沒了,你也不要活了。
把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從二十樓扔下去,又要保朱孩子。
那時的管梅認為,這是沈光輝對自己的懲罰,目的是讓自己的餘生都活在內疚羞恥當中。
那樣的沈光輝,她怨不了,那時的管梅又不太懂得怨恨自己,於是,繈褓中的那個男嬰,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他怨恨的對象。
這也就直接導致了,當管梅回國時,那個男嬰仍然睡在保溫箱裏。
奶水,尿片……
常年雇傭的保姆指著一個麵容普通的女人對十一歲的小男孩說:“文若,她是你媽媽。”
管梅永遠記得那個時候,管文若的眼神,是想要表現出熱情的冰冷。然後她突然理解了,原來當年沈光輝確實是在為自己考慮,而自己卻通過一手造孽,狠狠的折磨了自己。
“你不該會武功。”在兒子的眼裏,又看到了當年的那份冰冷,掩下所有情緒的管梅這樣說道。
“武功又能怎麽樣呢?嗬,還不如一把玩具槍來的有用。”管文若輕輕搖著被打的發昏的腦袋,這樣說道。
有些諷刺,在這時候,母子兩人對武功的看法倒是變得有些一致了。
管梅皺眉,卻終究沒說出最想說的話,隻是道:“放下這邊的一切,你回美國吧。”
“一切?你是說這間窯子嗎?”管文若終於變得有些歇斯底裏了。血沫噴出好遠,沾染了地磚了和管梅的衣服。
管梅抬手,想要抽第二個耳光過去,卻終歸沒有扇下去。
此時已經並不太在意自己母親要落未落的巴掌的管文若對秦牧道:“不管怎麽樣,我終歸還是失敗了。倉促之局在擁有各種關於成功的延展性的同時,也擁有關於失敗的延展性。嗬,運氣不好啊。”
一場徹頭徹尾的慘敗,被管文若用這樣四個字來概括,隻可能說明兩種情況;
第一,管文若的心態比肩九代單傳的綠帽子王。
第二,這貨不正常。
顯然,秦牧也注意到了這點,默默根管文若拉開了一些距離。
將這看在眼裏的管文若神情微漾的嘲諷道:“你原本還指望了一下一個母親偷人生下來,然後十一歲時才第一次見到親媽的人有多正常嗎?”
這一刻,管梅波瀾不驚的臉色上,出現了更多複雜的神色。帶著愧疚,或許能夠說出來的,僅僅是無言而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