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嶽忽的轉頭,正對上刑風看過來的目光。刑嶽一時汗毛有些發抖,將頭湊到刑風近前,輕輕詢問。
“大哥,你,城門外屋裏的是誰?還有那一水缸人頭,都是誰?”
刑風也正是想到此事,頗有疑慮,但也是毫無頭緒。
“先不要管,隻把想問的問過便好。”刑風低語,並不想門四娘聽到城外屋之事。
刑嶽聞言站起身,在屋中略略轉了一圈,這屋子是內外中三進的屋子,外間是做飯,吃飯,閑聊嗑瓜子的地方,中間一間放了些雜物,裏麵的想來便是臥房。
如此三件屋舍便是普通農舍一般無二的布置,樸素卻實用。隻是這屋舍中卻極不協調的掛著水墨丹青,擺著一盞箏琴,挨著牆角還放著一張棋桌,棋桌位置背光,擺放甚是礙眼且棋桌兩旁並無凳子。
刑嶽緩緩停在一副水墨畫前,側頭對門四娘道:“門娘子還懂書畫?倒是風雅之人。”
“風雅?”門四娘聲音忽然高了起來,“我們這土門土戶還風雅?知道一日三餐吃了不餓便好。”
刑嶽指一指房中擺設:“這琴棋書畫樣樣俱全,豈不是風雅?”
門四娘狠狠瞪了門家主一眼,揶揄道:“還不是有人為了那女人能多看幾眼,假裝風雅。”
“哦?”魑離在一旁突然笑出了聲,“這風雅還能假裝,我倒是頭一次聽,你來講講如何裝?”
門四娘又是歎了幾聲,狠狠剜一眼門家主,門家主似是自知理虧,低頭喝著碗中的熱水一言不發。
“那女裙是算的風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經常在家中撫琴,作畫。這些個男人們為了親近於她,便也都風風火火的學了起來。但這風雅哪裏是如此容易學,買了便也是些廢物,擺在家裏礙眼罷了。”
薑仙凝聽門四娘的話雖是無甚漏洞,但總覺得哪裏似是不太對勁,仔細想想,卻又好似並無漏洞。
“既是礙眼因何一直擺在這裏?人都死了還給誰看?”
“如此貴的東西怎能扔便扔?便是擺爛了,也不能浪費。”
薑仙凝無奈的笑了兩聲,微微搖頭,心道:這女人為何如此矛盾,既厭惡又舍不得。
正想著,門四娘輕輕哼了一聲,本是還想些什麽,隻聽一陣悠揚的琴音傳來,銀色悅耳動聽,如清新的竹葉輕拂過絲帛,發出柔軟圓潤的聲音,緩緩流淌入人心鄭
薑仙凝聽到琴音正疑惑著,隻見門四娘忽的自牆上摘下一把銅錢劍舉在胸前,麵對著窗戶,顫聲道:“仙師,來了,來了,不能提,一提便來了……”
刑風見門四娘戰戰兢兢舉著銅錢劍躲在牆角,微微搖頭:“若是一隻連道人都懼怕的女鬼,你那隻劍便毫無用處。隻是若這女鬼是因怨氣凝聚而成,便是冤有頭債有主,你若與她無冤無仇怕她作甚?”
門四娘眼神有些閃爍,並不看行風,隻是舉著手中銅錢劍擋住自己的臉,看似是被女鬼嚇破哩,實則巧妙的避開了刑風的問題。
幾人並不在意門四娘如何,隻留意聆聽著街上婉轉的琴音。琴音中並無任何殺意和怨氣,仿佛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於靜夜中悠然撫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