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不信你不恨顧家。”骨碌碌地轉動眼珠看她，那是一雙看盡人性醜惡的眼睛。
“就算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又怎麽樣，我一個沒權無錢的還蹲過牢的女人又能怎麽樣呢。這個世道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早就看透了，死心了，您這個數歲還沒看透嗎。”
那老人碰了碰鼻翼上的老花鏡，笑了，“年輕人，你這種想未免也太消極，隻要你想，所有的力量都可以為你所用。”
白無顏定定望著他，“所以呢，且問您打算怎麽幫我，據我所知您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吧。”關於陳家，她也聽了一些，五年前他在跟顧家的奪權奪勢中再次落敗，這次雖然沒有被打發到江樂市去，但被貶了職，做著無關緊要的行政工作。她猜顧江離不是不想把他流放到江樂去，而是覺得放在身邊看管更加放心吧，畢竟得防得他再造反。
“我現在雖然沒實權，但讓你進環宇工作的權力還是有的，隻要你願意，明你就可以到環宇來工作。”
“然後呢?您打算怎麽樣把顧江離扳倒，讓環宇改朝換代？”
“之後就要憑你的本事了。”
“陳總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憑我一己之力就想撼動環宇，這豈不是癡人夢話。”
“我看是你還沒認清自己，別忘了，一者你是白家人，二者你跟顧江離之間還有個兒子，最重要的別忘了你是個女人，還是個美麗的女人。要真想做些什麽，有的是空間。”
聽聞他的話，白無顏把嘴巴彎成冬夜美麗的新月，笑了，是難以讀取深度的笑，“陳總是讓我使美人計！？”這人人是老了，腦袋卻嫩了，美人計，這麽幼稚的伎倆他是怎麽想出來的呢。真是可笑！
“古有周幽王得美女而失下，你跟顧江離畢竟曾經夫妻一場，況且你跟他還有個兒子。我不信，他會一點舊情都不念。”陳東方顯得信心十足。
白無顏笑而不語，他怕是沒有看到顧江離看見她時要吃饒眼睛，如果看見了他就不會在這裏跟她討論什麽忘不掉的舊情。
“怎麽，你不相信我？”她的表情讓人很是不愉快，好像他在的是什麽方夜譚的大話。
“我不是不相信您，隻是不相信我自己。”她從來沒有信心贏得顧江離的歡心，既使他們的她變美了，但顧江離又豈是一個美人就能搞定的呢，她知道那個男人恨她，是恨在了骨子裏的。
知道如果她沒有這個心，再多也無濟於事，便站起來，“你好好考慮，我等你答複。”
白無顏態度曖昧，沒有考慮，也沒有立馬拒絕。
或許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陳東方離開的身影，帶了幾分不甘。
答複自然是沒有給的，複仇什麽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櫻剛開始那幾年確定恨得咬牙切齒，每每想到那幾張麵孔就恨得發抖，後頭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恨意結成了暗黲黲發硬的疤痕，也就麻木了，將憎恨之心鎖存在別的場所，不去看了，便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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