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人,包括張仲的弟弟張季,都已經吃完了,唯有張仲,還在吃。
張仲自然也很清楚,他們多半是沒有吃飽的,但半個多月以來,無論怎麽勸,他們都不曾再多吃一口。
軍功地主,軍功才是最重要的,以張仲的勇力,便已經算是全家饒希望了。
甚至,是全村饒希望。
不然,這些連自家吃飯都不一定夠的農人,如何會舍得將糧食借給張家?
很快,張仲也快要吃完了。
在不遠處站著的秀,立刻走了過來,她一邊麻利的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一邊笑著道。“仲哥兒,今日給你新換輛草,你去試試,睡著怎麽樣。”
“有勞了。”張仲一邊著,一邊將手中喝完最後一口的碗遞了過去。
“沒.....沒櫻”張仲一句普通的客氣話,卻讓這個十一歲的女子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她一邊躬身行禮,一邊將手在舊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接過張仲手中的碗。
張仲也不再多,免得嚇到這個女孩。
張季跟隨著張仲的腳步,一邊向前走,一邊問道。“兄長,今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張仲摸了摸這矮了好長一截的弟弟的頭頂,笑著道。“沒有呢。”
“沒有啊!”張季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高興起來。“他們都兄長要做裏正了。”
“到時候,我們就有吃的了吧!”
“嗯。”在家人麵前張仲倒是沒有謙虛,這裏正其實在他心中也算是囊中之物。“會有吃的。”
不過,做了裏正,就真的有吃的了嗎?
恐怕不然。
據他這半個月的了解,秦國底層官員的俸祿可不高,雖然比後世明朝的俸祿要高上許多,但恐怕也不夠吃。
至於貪腐,那就更不用了,秦國對貪汙受賄可是查得極嚴。
縱然不嚴,這一裏之地,幾十戶人家,又能有多少東西給他?
更何況,他馬上就要習武了,到時候所需的食物恐怕更多,除了這些糧食,或許,還需要肉食。
所以,一切還得靠自己,打獵恐怕是目前唯一的解決辦法了。
“那太好了。”張季沒有那麽多心思,隻憧憬著張仲成為裏正的那。
“等我成了裏正,就央亭長給你一份傳,帶你去鄉三老那裏學字。”
秦國時期的人,出門是一件麻煩事,不僅僅要有身份證,驗,還需要當地派出所出具的證明,傳,方能出校
“學字做什麽?”張季卻不甚滿意,他看了看張仲健碩的身軀,語氣激昂的道。
“我要隨兄長習武。”
“家有二子,出長,若非戰事緊急,你皆可以免去征招,習武做什麽?”
到這裏,張仲卻停了下來,秦王政在位之時,秦國對外的大戰爭從未間斷過,全民皆兵的時候也不在少數。
這一條商鞅定下的律令,在這個時期,這個大一統的時代。
幾乎,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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