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臉上一僵,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同袍會在這時候拆台,正想強硬的懟回去,卻聽他接著了一句。“不過,我可以不讓仲哥兒去。”
老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給了張仲一個“你還嫩”的眼神。
這次,輪到張仲的臉黑了。
一群權限狗。
好氣呀!
張仲也不再和老人爭論到底成沒成年的問題,而是誠懇的道。“便算我現在並未成年,但戰場,仲遲早要去。”
到這裏,張仲停頓了一下,隨後,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叔公如此,豈非是欲我,連血都未曾見過。”
“就去那百死之地?”
老人的臉色有些動容,但還是想要些什麽。
張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道。“若是戰陣之上,仲見血而怯,豈非身死人手?”
老人終於沉默了下來,他側頭看了看旁邊的同袍炭,隻見得他點了點頭,道。“仲哥兒言之有理。”
“見見血也好。”
老人的語氣鬆動了些,但還是有些猶豫。“可此去,危險太大。”
炭淡定的笑了笑,接過話頭,笑著道。“我私以為不然。”
“若是十人甲士,仲哥兒尚有畏懼,萬人之戰,當如何?”
這話得好。
張仲暗暗為這句話點了個讚,正準備開口表示讚同,卻被下一句話驚了個踉蹌。
“夫野豬者,固然強猛,也須得滾得泥濘,才有虎豹咬之不動的甲胄。”
“仲哥兒譬如野豬,而此戰當如泥濘。”
張仲:
你才是野豬,會不會誇人?
老鷹也好,虎豹也好,哪怕是黑熊,甚至是熊貓我也認啊!
什麽野豬?
但無論怎麽,這件事算是成了,老人也不再反對張仲跟著一起去,相反,他開始積極的布置善後的事情。
“二三子,且先不要做了,過來一趟。”
裏中眾人拋下正在拖動的石頭,和正在捶打的夯錘,很快就聚集在了一起。
他們先是看了看亭長,然後才望向張礁,眼中有疑惑,有茫然,卻沒有出口詢問。
“陶,你且過來。”
正在不遠處曬太陽的公士站起身,三兩步走了過來,他看了看亭長,眼中同樣有些疑惑。“簪嫋有何吩咐?”
“汝,這幾日負責監工,不可徇私。”
陶看了一眼張仲,嘴微張,卻還是沒有問為什麽,隻是答道。“唯。”
張礁環顧了一下裏中的眾人,接著道。“我與仲哥兒要隨亭長去擒拿在逃亡人,爾等須得好生做活。”
眾人皆高聲應是。
隨後,老人將目光投向張仲的母親。“棠。”
“你選兩個婦人出來,與你一起,負責做羹。”
“唯。”
“繼續做活去吧!”
將離開之後的事情安排完畢,老人看著裏中眾人盡數走開,方才拉著張仲走到路邊,對著跟過來的炭詢問到。
“罷,此事到底是什麽情況?”
炭仔細思考了一下,才緩緩對著兩人,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