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炭拍了拍張仲的肩膀,指向那筆直的懸崖。“便站在山之上,觀察有無人等懸繩以下。”
“夜間甚黑,如何看得到?”
炭卻沒有給張仲直接的回答,而是到反問了一句。“你看不到,他們就看得到?”
張仲這才發現自己進去了思維的誤區,自己在山上尚且看不見東西,賊人如何摸黑去山上懸繩?
“更何況,兩邊懸崖之下,我們都會在其下點燃篝火。”
“可保萬無一失。”
炭畢竟是老行伍,做起事來滴水不漏。
張仲想了好一會兒,也沒發現有什麽明顯的漏洞,畢竟,這個時代交通工具缺乏,也不擔心賊寇從上飛了。
正準備應下的時候,張仲猛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麽他要守山上?
很明顯,是一個危險性最的地方啊!
所以,他們還是把他當成了孩子,這次帶他出來,也確實,隻是想讓他見見血。
字麵意義上的見。
“請恕仲難以從命。”
他來這裏,是想見血,但卻是真正直麵危險的那種見血。
而不是做一個旁觀者。
更何況,兩位老人年歲都大了,還有舊傷在身,夜間露水又重。
“叔公有百步穿楊之能,叔公在山上當比仲更適合。”
一陣以九年義務教育,對腰間盤突出的辯論之後,張仲還是搶到了防守斜坡的差事。
得到想要的結果之後,張仲心滿意足的從張礁的黑臉下走向山洞。
之所以到山洞去,是因為運送糧食和一些宿營物品的隸臣妾到了。
他們,將為防守的亭卒們,帶來以柳絮灌成的冬被和厚厚的冬衣。
還有大堆大堆的枯草。
在往前走的過程中,張仲也從炭那裏,了解到了一件事。
之所以有隸臣妾,還需要讓甲士自己搬運兵器,是因為秦國對於兵器甲胄的管製。
這管製嚴格也嚴格,不嚴格,那也確實不嚴格。
隻要有了爵位,除了弩之外的兵器甲胄,你都可以買到。
但沒有爵位的黔首,隸臣妾,商人,贅婿之類的,除了獵弓,其他的兵器,除非戰爭的時候,否則你連摸都別想摸到。
可以是,十分的特權化了。
張仲剛走到靠近山洞的位置,就看見六個隸臣妾正在茂的訓斥下,搬動著枯草和被子,為白石亭眾人在山洞中鋪床。
而另外四名隸臣妾,則在和雙橋亭的人搬運糧食。
張仲伸手抓起剩下的兩袋糧食,走進山洞,將其放在疊好的糧食一起。
隨後開始自己鋪床。
張礁和炭進得山洞,也未曾開口,一樣開始自行鋪床。
許是因為別人與自己做的不同,茂便開口道。“這些隸奴,連鋪床都做不好,還要我來指使。”
但雙橋亭和滴水亭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隻有他白石亭的亭卒,對著他的話一陣附和。
茂自討了個沒趣,眼見得有隸臣妾的動作慢點,便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身上。
“還不快點,耽誤了乃公睡覺,乃公扒了你的皮。”
張仲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過頭去。
算了,私鬥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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