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矮壯漢子拍了拍張仲的肩膀,麵有得色,但語氣卻不受影響,十分誠懇的道。“汝尚幼,有大好前程,不要自誤啊!”
罷,他伸手拔出長劍,就要去割壯漢的頭顱。
鐺的一聲脆響,張仲想也不想的擋住他的長劍,質問道。“汝欲何為?”
矮壯漢子頓時一改之前的和藹,他雙目圓瞪,麵帶憤怒,圓圓的頭顱凶相畢露,宛如被張仲殺死的那頭豹子。“汝既不識好意,便休怪吾等將汝拿下了。”
“屆時,在縣獄掾處,卻不似吾等這般好話了。”
張仲心中不忿,但還不得不仔細考慮,他們如此多的證人,並如此有恃無恐,恐怕有後台在身,多半是不好相與。
為了一個首級,陷入官司,劃得來嗎?
秦國的律法雖然完整,但畢竟時代所限,有其局限之處。
畢竟,就算在二十一世紀,國外許多國家攝像頭密布,各種高科技破案方式層出不窮,仍舊有冤假錯案,有罪之人逍遙法外者不知凡幾。
而此時的秦國,全憑人力破案,以最古老的證人證物判斷,又豈能絕對公平公正。
要是律法執行不公,自己死了,也確實是劃不來。
張仲正在思慮對策,心中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放棄這個人頭,執行這個時代最常見的辦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卻聽見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仲哥兒有生擒虎豹之勇,豈要汝等來救?”
張仲定睛看去,卻是那個膽的中年亭卒,他身軀依舊在習慣性的微微顫抖,但臉上卻無絲毫懼色,義憤填膺的道。
“那青銅劍已穿胸而過,有沒有箭支射其脖頸,都是必死,汝等是眼瞎了嗎?”
其他張仲認識的亭卒,亦同時出聲附和。“就是,仲哥兒勇力過人,前日裏便於夜間生擒虎豹,汝等算得什麽,還能救他?”
“擋得住仲哥兒一劍嗎?”
“吾看,他們就是想要搶仲哥兒的功勞,才這樣做的。”
眾人七嘴八舌,開始對著矮壯漢子進行聲討。
“汝等。”矮壯男子沒想到這些原本是隸臣妾和黔首的亭卒,竟然敢反駁於他,一時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回過頭,將所有亭卒都掃視了一遍。“是要與他一同入獄嗎?”
亭卒們一時怯了,不敢再出聲,唯有中年亭卒,他的身軀抖得更厲害了,但還是強自道。“吾不過卒,亦知廉恥,而汝身為亭長,竟如此不要麵皮。”
張仲暗暗叫了一聲好,並緊盯著麵前的矮壯漢子,以防他惱怒之下,動手打人。
但張仲顯然低估了秦律不能私鬥的威懾力,矮狀漢子即便臉色十分難看,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隻威脅著道。“既如此,便報於獄掾,汝等得了腰斬之刑,卻不要怪我。”
“那就獄掾處走一遭。”張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極其強烈的怒意。“汝等既欺吾家仲兒年幼,那就獄掾處再行分辨。”
“正是。”炭和石木兩人相互攙扶,一瘸一拐的走來。“大秦的軍律,正是為了治汝等這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