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甲士沒有絲毫的為難和拖延,隻對著張仲了一聲稍待,隨後,便轉身前往院內稟報去了。
而廳內,賊曹掾剛剛放下手中的竹簡,他桌上還有著幾卷相同的竹簡,這些,都是昨郵人騎馬送過來的,關於冒功案件的始末,事無巨細,皆由遊繳記下。
並且,其中兩卷,還是自告和被告自己寫的,對於自己所作所為的自行記錄。
換句話,就是原告的起訴原因,和被告的自行辯駁。
他這一,已經將它們看了不止一遍了,事情的首尾經過,已然牢記於心。
“煥君,汝怎麽看?”
年輕的獄佐煥將竹簡再翻了一遍,略帶嘲諷的道。“利動人心,軍爵律有言,殺魏武卒及胡服技擊之士,為同職首級五顆。”(秦國沒有這個律法,因為是高武,這些精兵更難對付,所以,我魔改的。)
“此足以升爵之功,有此事不足為奇。”
中年賊曹搖了搖頭,笑著對煥道。“吾不是問汝此事,而是以汝之見”
“何人的是真話?”
煥定定的看著賊曹掾,足足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是非對錯,自有律法斷定。”
“未正式審理之前,主官不得帶有任何自身的判斷。”他將竹簡放在桌上,另外拿出一根空白竹簡,一邊刻著一邊道。
“法為下之繩索,不可以有私。”
賊曹掾略有無語,但也算理解,這廣都縣中,獄曹中的官吏,隻要是法家出來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這副生人不近的樣子。
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秉公辦案,不徇私情。
“賊掾。”有士卒在外低聲叫了一聲,得到賊曹掾的回答之後,方才開口道。“告冒功之案的自告張仲,及為其所告之人,亭長尚,亭長葵,眾多人證皆已至於門外。”
秦律規定,官員做事,當的事情便不可以隔夜,所以,哪怕現在已經是傍晚,即將休息的時候。
賊曹還是認真對著甲士道。“帶他們去曹舍及曹獄,吾稍後會詢問供詞。”
“唯。”
士卒退下,朝著前門走去。
賊曹掾看了一眼旁邊的獄佐煥,笑著道。“煥君,該走了。”
煥將麵前的竹簡整理好,取了其中兩卷空白的,遞了一卷給賊曹掾之後,方才站起身,對著賊曹掾道。“賊掾先請。”
賊曹掾打了個哈哈,這年輕人,永遠是這樣,把規矩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弄得自己在自己的地盤上,也覺得怪不自在。
但還不能他,畢竟按照規矩辦事,誰也不得閑話。“那就同去。”
“唯。”
這邊,張仲被稟報完的甲士,引路帶到了一處院,那院十分幽靜,地上更是有著不少落葉,在蜀郡的寒風中紛紛揚揚。
看起來,頗有些鬼片裏,百年老鬼出沒其中的感覺。
見到張仲盯著地上的落葉,帶路的甲士笑著道。“每日晨間皆有隸臣妾打掃,隻是今日,汝來得晚了些,便又集滿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