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與索招並未交談太久,就見得一群人走了進來,張仲認識的李煬和煥,都在其中。
另外,還有一名四十五往上的老者和兩名壯年,他們之中,除了煥,其餘至少都是雙板長冠的官大夫,其中為首者,那位老人,更是一名公乘。
公乘乃是秦國爵位的第八級,在廣都縣,算是名副其實的高爵了,就算在軍中,那也是統率千人的二五百主。
見到此人的張仲,不由得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這僅僅隻是亭長的考核而已,真是,好大的陣仗。
緊跟著一行人的,是一隊甲士,他們每人手中提著一個案幾,走進堂中後,將其放在了廳內。
並擺上毛筆,和空白的竹簡。
眾人依次就坐,並將竹簡打開。
隨後,張仲看著空白的竹簡,有點懵逼,題呢?
但他也不敢話,也不敢開口問,隻好靜靜的坐著,等待著上麵的人開口。
但沒人話。
場麵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直到一聲青銅長劍擊打盾牌的脆響,那些站在堂上如同雕塑的大夫們,才開始就坐。
隨後,張仲就見到兩個甲士,將一卷碩大的木牘,於大堂的屏風上拉開,那木牘上寫滿了一個個大纂,盡是問題。
原來,是這樣考核的?
也對,竹簡寫起來這麽麻煩,這樣倒是省事了許多。
“律法答問自此始,午時為限,間側頭觀望左右者,逐。”
煥冷冰冰的聲音,將這場考核,正式拉開了帷幕。
一個時辰的時間雖然充裕,但張仲也不敢浪費絲毫,隻將目光投向第一題。
“人路見梨,渴,食之,主見,捉,何論?”
張仲一陣無語,這亭長考核的題,果真一如炭所那般簡單,甚至,還遠遠比不上當初在雙橋亭,石木問他的那個屠者的問題。
很快,張仲就歪歪扭扭的答了十餘個。
他內心中好奇別人的狀況,卻又不敢左右張望,因為他每次抬頭,都能看見煥在盯著他,就像他當初在亭上盯著賊一樣。
“可能隻是錯覺。”
張仲想起了以前讀書時候,看監考老師的感覺,那是一種無論你坐在哪兒,他都像是在盯著你的眼光。
壓下心中的好奇,張仲漸漸沉下心,專注於答問。
很快,他就答到了最後兩道,看著上麵的問,張仲微微一怔。
因為這問題,比之前難度高了不少,而且,頗有點意思。
“人五,遊,見雉,殺而食,方知其為人所養,見主,主讓,五人愧,乃自縛於亭上,何論?”
這個問題,涉及到秦國好幾種律法的規定,其一,盜律,群盜罪,其二,不端為,其三,庭外和解,其四,自首。
張仲念頭轉動間,就動筆寫下。“不端為,主讓,自縛,倍償之,不論。”
一般來,最後一題,往往是最難的,張仲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看向最後一題。
“市有商甲,攜錢八百,歸,路遇盜乙奪錢,商甲持棍逐之,追盜入其屋,盜持刀以迎,刺甲,甲臂傷,亡。”
“捕,得錢八百,審乙,言商強闖其室,以棍擊之,傷之無罪,問,商甲何論,盜乙何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