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自有辦法。”
鹽:……
晚上,張仲跪坐在還有點潮濕的木幾旁邊,將那兩根竹片再次拿在手上,細細打量。
再次看完之後,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突破口。
那個叫木的黔首。
他身在何處?
這個案件的最終判決是為官不直,也就是,廣都縣獄認定的是誣告,按照誣告反坐的原則,木應該會被處以兩甲的罰款。
兩甲不是一個數目,相當於兩千錢左右,一般的黔首肯定無力繳納。
那麽,就會被罰為城旦,以徭役代替。
所以現在,他應該在修城牆。
想到這裏,張仲叫了一聲。“葵。”
葵走了進來,他臉上有些尷尬,見得張仲看過來,他將大手在衣服上搓動了兩下,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張仲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弄得很有些奇怪,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粥,糊了。”
這個時代不會做飯的極少,三個不會做飯的人,聚在一起的幾率,可謂是微乎其微。
但這,還真就讓他遇到了。
得,明兒一定要找個隸臣。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無妨,一樣能吃。”
葵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再次搓了搓手,憨笑了一聲。“亭長叫我何事?”
“幫我寫一封行文,發往賊曹掾。”
葵跪坐在張仲對麵,將墨磨好,提起毛筆。“亭長準備怎麽寫?”
“隱山亭長,張仲,請賊曹查”
“查”
是哪個裏來著?
好像沒寫。
張仲愣了好一會兒,才暗自罵了一聲坑爹。
尋常十個裏,起碼也得有數百戶人家,這隱山亭,住的全是隱官,可能還要更多一些。
畢竟,他們來源於整個廣都縣,其中,還有為數不少的蠻人。
以木這種名字的普通程度,這數百戶人家中,不能找出十個八個才有鬼。
這前任亭長,寫個文件都寫不完整,這下好了,我該怎麽去找人?
雖直接寫隱山亭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問題在於,類似於這種獄曹審理過的案子,如果張仲寫得足夠清晰的話,李煬不定糊弄糊弄,就給他把人調回來了。
但要是模糊查的話,一定會重啟獄掾的卷宗,進行查閱。
請求征調的文書一旦發回去,就必然會經過獄曹官吏們的手。
別到時候案子還沒開始查,就把自己搭進去,弄個行文不整的罪名。
雖然不至於有多大的處罰,但李煬的麵子上須得不好看。
不定還會影響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亭長?”見張仲久久未曾話,葵不由得納悶的問了一句。“查什麽?”
我也不知道查什麽。
算了,算了。
畢竟是去年的舊案,自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
等自己查到了木是哪個裏的人,再考慮重啟這個案子吧。
想到這裏,張仲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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