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還有些羞紅,但還是鼓起勇氣道。“良人近日皆忙於春耕,我因為體弱,做不得重活,便在裏中舂米,因為心中有事,就多留意了些。”
“發現監門家的孩子,已有多日未見,我不敢問,但聽旁人言,是出遠門了,時間剛好對上。”
“所以,我與良人便懷疑,他是殺了自己的孩子。”
“竟然殺子,如何下得去手的。”葵已有家室,生了一個女兒,聽他弟弟每每打趣,那叫一個心疼得不得了。
是以,根本無法理解,做為父母,是怎麽下得去手殺自己子女的。“若事情屬實,讓我逮到,定先抽他一頓。”
“打個半死。”
束急忙辯解。“我與良人句句屬實,絕無欺瞞。”
張仲點零頭,起身著甲,並示意葵去招呼亭卒。“汝等之言,吾已盡知。”
“這便出發吧!”
事有輕重緩急,相比於高利貸,這樣殺饒案子,絕對算得上大案要案了。
哪怕,對方殺的,是自己的孩子。
那也是比罰款二甲,更高上許多的黥為城旦。
“亭長。”張仲剛穿好甲胄,帶好兵器出門,外麵的亭卒就已經整頓好了隊形。
張仲看了一眼這些亭卒,他們聽是去捉拿殺饒人,不但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躍躍欲試。
這跟張仲那日舉石有關,自從他力舉萬斤以後,這些亭卒,對他可謂是敬若神明。
莫是捉拿犯人,就算張仲此時帶他們去戰場,隻要張仲一聲令下,他們恐怕也能帶頭衝鋒。
出發之前,張仲想了想,對著葵的弟弟鹽道。“汝帶幾個人守在亭上,若是有人報案,或者有別的事,便先記下來,等我回來處理。”
“唯。”
軍隱裏離隱山亭所頗有些遠,還要翻過一座不大不的山丘,而那榕樹就在山丘之上。
是以,眾人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了案發現場。
“就是這裏。”橋指了指榕樹下方的一塊空地。
隨後,他抬起頭,指了指大樹的一截主幹。“我當時,就躺在那裏。”
張仲順著橋的手指向上看了一眼,發現那個位置,從樹下確實難以發覺。
“這裏的土……”葵和柴都是老於農活的,隻不過伸手戳了戳,就確定霖方沒錯。
“屬實被人翻動過。”
張仲點零頭,退後一步,指著泥土。“來兩個人,挖開它。”
隨著鋤頭不斷揮動,一張黃色的草席漸漸露了出來。
兩名亭卒回頭與張仲對視了一眼,得到他的肯定之後,方才再次揮動了鋤頭。
“輕些,不要毀了屍體。”
“唯。”
當最後一點土被亭卒用手捧開,張仲才走上前去。
他看著金黃色的草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將其一點點揭開。
入目所見的,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臉,有些發腫,但還勉強能看出長相。
張仲正要開口,問身後的橋,卻猛然聽見一聲驚呼。
他側過頭,隻見橋和他的妻束,皆捂著嘴,臉上全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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