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似乎有些同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起身將契卷遞給了在堂上的獄櫞。
獄櫞看了一眼之後,對著束問了一句。“汝所言屬實?”
“句句屬實。”
賊曹掾轉過頭,看向麵如死灰的橋,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詢問到。“契卷,可是隱山亭長與你的?”
一陣沉默。
直到甲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猛然向前爬動兩步,急聲道。“是隱山亭長所贈,但.....”
“吾隻問你,是與不是?”
“是。”
賊曹掾不再看他,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束。“契卷雖是隱山亭長所贈,但其上內容,可不能證實,此為隱山亭長,賄汝丈夫之拒。”
束猶豫了一下,還是了出來。“亭長他不願落人口實,寫的乃是證誤墾荒,送糧於人,持卷可於隱山亭得糧十石。”
“你,你不是不識字嗎?”橋猛然抬頭,看向剛剛新婚的妻,他聲音沙啞,宛如鐵刀摩擦石頭。“如何,如何會識得契卷?”
束眼神更黯淡了些,聲音也隨之變得極低。“我若不識得契卷,不是平白與你一起違法?”
隨後,她再次抬起頭,向著獄櫞陳情。“良人受錢作偽,我擔心事敗連坐,又不敢當場駁了隱山亭長,是以,到了此時,方敢辯解。”
獄櫞不置可否,隻淡淡的了一句。
“這隱山亭長,做事倒是頗為周全。”
束眼睛一亮,跟著獄櫞的話接了下去。“亭長既然要以此結案,當然不敢落人口實,但我不敢為從犯,是以,請獄櫞明察。”
坐在右側賊掾下方的獄佐,煥,突然站起身來,對著獄櫞行禮之後,才開口道。
“吾可否問證人一些問題。”
“可。”
煥轉過木案,走到束的身前。“汝,亭長與你此卷,是為了賄汝良人?”
“正是。”
煥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汝當時,是見他親手所寫,還是有人代為轉交?”
“是見亭長親手所寫。”
“此,汝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
“中途,可有經過他人之手?”
“未曾。”
“也就是,這枚契卷,未曾有絲毫作偽?”
束心中略有不安,但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肯定的回到到。“是,未曾有分毫作偽。”
煥轉過身,看向上方的獄櫞。“獄佐問完了。”
獄櫞輕輕點零頭,隨後看向坐在右側的李煬。“賊掾,要不要看看此卷?”
“吾便不看了。”李煬看了一眼下方,正在思索自己回答的束,笑著道。“不過,隱山亭長,昨日間,使人帶來另一半契卷。”
“我知道,還請賊掾與我一觀。”
李煬站起身來,自懷中取出另一半契卷,遞給身邊的甲士。“此,應有之事。”
兩枚契卷合在一起,獄櫞麵無表情的臉難得的笑了笑,隨後,對著低下的束詢問到。“汝可知另一契卷上,寫的是什麽?”
束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但還是搖了搖頭。“不知。”
“不知,就對了。”
“左右。”獄櫞臉色一正,大喝一聲。“將這作偽證的束,拉下去,嚴刑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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