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靠近市場的長街,大街上人流瞬間減少,壯年人普遍不多了,多是一些正在篩糠舂米的婦人,和穿著“膺”(肚兜)滿地亂跑的孩。
他們手中拿著最古老的飴糖(麥芽糖的前身),彼此索要,並歡呼雀躍。
更有富家少男少女,手拿著長長的絲線,將一個個以絹布蒙成的布鳶,在空中放飛,引得無數孩子目不轉睛的看著。
彼此放飛布鳶期間,兩人或是深情對視,或是嬌羞一笑,其表情神態,頗像張仲後世見到的那些,在旋轉木馬上狂撒狗糧的情侶。
盡管單身狗受到了傷害,但張仲還是很開心。
因為,這才是節日的感覺啊!
在後世,傳統節日早已不像以前那般隆重,清明的祭祖,中秋的祭月,臘八節的祭神,都隻是走個流程。
甚至,每996的年輕人,連流程都走不了。
因為沒時間,起床都起不來,如何去做那些繁瑣的祭奠。
相反,壓力太大的他們,更推崇西方傳來的,沒有任何回報先祖,回報地意圖,隻是純粹信仰的節日。
比如,萬聖節,聖誕節。
並非年輕人不愛國,不尊重傳統文化,隻是太累的他們,想自由的發泄一。
給自己一個麵具,讓自己真正的放鬆下來。
但這樣的狂歡,從來就不是過節。
這般胡思亂想中,張仲突然對明的祭祀,有了些期待。
他想聽一聽這個時代的祭文,想看看這個時代對於臘祭的隆重。
真正體會一下這個年代,漢文化的昌盛。
“表公?”梨的聲音在左近響起,打斷了張仲的思索。
“怎麽了?”張仲側頭,看向身處馬車的梨,隻見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上高高飛起的風箏。
其表情神態,與路邊那群孩子別無二致。
這是......
“想要?”
張仲秒懂她的意思。
梨咬了咬下唇,猶豫了半晌,輕聲問了一句。“貴嗎?”
張仲啞然失笑,哪怕平時再是看起來成熟,終歸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貴自然是貴的。”
以絲綢蒙的風箏,在這個時代,能便醫哪兒去?
但對於捉拿過許多盜賊,得了不知道多少賞錢的張仲來,卻也著實貴不到哪兒去。“但表公我,不差錢。”
轉身正對著跟著的葵,張仲揮了揮手。“葵,去買三個回來。”
葵愣了愣,抬起頭看向上的風箏,看了好一會兒才尷尬的道。“我這一大把年紀了,就不要了吧!”
看你這話的,誰還不能有個童心?
“我何曾是給你的。”
“這三隻布鳶,都是梨的,放一個看兩個,哈哈哈!”
梨整個一怔,隨後嬌嗔著道。“梨哪用這樣?”
“要放,就放個開心。”
“那也不用那麽多呀。”聲音漸行漸遠,從驚喜變得輕柔。“一個就好了。”
另一個低低的聲音隨之響起。
“那就帶回去,以後再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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