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是太後聽經的日子。
了禪大師一進慈寧宮,就忍不住蹙眉,“太後可是有心事?”
太後看了他一眼,笑著讓人坐下,雲嬤嬤等一幹熱也都曉得太後在聽了禪大師講經的時候不喜歡旁人在場,忙退了出去。
“這些年,你過得倒是瀟灑。”太後打量了一下了禪大師,輕輕地笑了,眉眼舒展,隻是眼角的皺紋卻是又深了一圈。
了禪大師雙手合十,麵目慈悲,道:“貧僧不如太後,每日憂慮過甚。”
太後單手抵著額頭,聞言忍不住笑了:“了禪啊,你,哀家如何能不憂慮?”
了禪大師縱然是塵世之外的人,也聽了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沉默不語。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一把推手,將事情朝著他們控製不住的方向推動過去。
見了禪大師不話,倒是太後無所謂,她隻不過是想要有個人,能同她話罷了。
“哀家這些年已經是不怎麽管事了,可偏偏,就是有人要給哀家惹事。”太後著話的時候,充滿了疲憊,“你,哀家怎麽能放心的下去?”
了禪大師沉默了一瞬,問:“太後的是上次您中毒的事,還是前些日子靈光寺發生的事?”
太後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了禪大師不曾閃躲,直直的迎下了她的視線,兩人對視許久,最終,還是太後先挪開了視線,歎息道:“兩廂都櫻”
“太後知道是誰對您下得手?”了禪大師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太後沉默許久,最終還是點了個頭。
了禪大師不解:“太後您,並不是如此優柔寡斷之人。”
他從幾十年前就認識太後,也知道,這是一位作風雷霆之人,手段狠厲,他還是頭一回瞧見,她對敵人軟了心腸。
太後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哀家心中有愧。”
了禪大師先是不解,隨後恍然,能讓太後心中有愧的,這世上統共就那麽一件事,“當初,竟還有人活下來?”
這是讓了禪大師意外的,當初鎮南王府的事是他奉了先帝之命去做的,他自問,是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解決掉了,他也是在那事發生之後,才出家為僧的。
到底,還是因為心中有愧。
不過事情過去了那麽多年,了禪大師也記不清楚當時到底如何,但曉得還有人存活於世上,念頭一轉,便明白了,大抵,是鎮南王的手段了。
隻是讓他覺得不解的是,鎮南王既然能送走自己的女兒,為何不逃走?
這個疑問也隻存了一瞬,便明白了過來。
下之大,縱然有朝廷的手伸不到的地方,可這樣躲閃著過一生,卻是他不願的。
對鎮南王,了禪大師是佩服的,也是惋惜的。
很多事情,亦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若是真的要去責怪,隻能怪命運不公,叫他投身在了前朝皇室之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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