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被撞的咣咣直響,似乎連門框都要一齊倒下。
“你,你想要幹什麽?”老太太坐在地上盯著陳默手中的菜刀,顫微微的問。
陳默想將老太太扶起來,可怎麽拉都拉不起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真把老人家給撞壞了。
“我沒有惡意,有人在追殺我。”他環顧了小院,這是一個獨門獨院二層樓房,院牆很高。“從哪裏可以離開?”
“房頂,上房頂!”老太太給陳默指了條明路,現在她隻想讓這位災星快在眼前消失。
他恍然大悟,快步衝上了樓頂。那些馬仔看到陳默上了房頂,衝著他叫喊,咒罵,向他扔磚頭,還有一部分跑到另一側攔截他,防止他逃跑。
房子後麵有一棵歪脖子樹,陳默不敢耽誤躥上去,順著樹幹爬下去。腳剛著地,他抬頭看到路邊有一輛報廢的紅色小轎車,他心中一動忙奔過去,將背包藏在小轎車下麵,然後向著胡同外麵跑去。
剛出胡同,聚在外麵看熱鬧的人們嘩的一聲散開,他看到十幾個馬仔又追了過來。緊接著遠處又有幾輛警車,淒厲鳴叫著開了過來。
馬仔們一哄而散,從一輛警車裏跳下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端著槍指著陳默,緊張的說:“不許動!舉起手來!”
陳默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警察會來。
他乖乖的扔掉手裏的菜刀,老實的舉起手來,另一個老警察一本正經的走過來搜身,然後撿起地上的菜刀,讓他把手放下,問:“什麽情況?”
“被人追殺。”陳默如實回答。
“為什麽被人追殺?”
“追債。”
這時,其他警察也已經陸續抓捕了一些鳥獸散的馬仔回來,紛紛被押了警車。
“你也上車吧。回警局慢慢交代。”廣州的民間借貸非常普遍,對這種一言不合就舞槍弄棒的事情老警察早已見怪不怪。
年輕警察掏出手銬準備給陳默戴上,老警察說不用直接押上車就行,還教育年輕警察不要什麽情況都往外掏槍。
事情發展到此,似乎可以告一段了,可正在陳默準備老老實實的跟著警察上車時,從圍觀的人群中突然躥出一個青年,舉著支短筒自製手槍朝陳默打來。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黑洞洞的槍口衝著陳默的臉,他下意識的將頭一偏,年輕警察胳膊一擋,自製槍筒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砰!、
煙霧彌漫,慘叫不止!
開槍的馬仔,扔掉自製土槍轉身就跑,沒跑多遠又被五六個警察抓住,摁在地上一陣毒打,然後反手銬著扔進了警車。
陳默隻覺得耳朵嗡嗡直響,臉上熱乎乎的滿是液體,是鹹的。他驚魂未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他腳下躺著的是那個年輕警察,他捂著臉蜷縮著身子,痛苦的嚎叫著。
四周是一張張驚懼的臉,手忙腳亂的警察,每個人都在張口說話,可是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切都像是在播放一場熱鬧而無聲的啞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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