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川淒涼一笑,說:“既然我已是無用之人,要這一身修為又有何用。我隻希望把自己的修為給你後,你別辜負了我的期望。”
陳默忙搖頭,說:“我看還是算了。我現在送你下山去醫院。”
“別動!”時川立刻製止,“你不動我,我還能活些時間,若動了我,我固本之氣反倒會立刻外泄。把左手伸出來。”
見時川不像是在說假話,陳默便不敢碰他,可真把時川的修為變成自己的,他還真有些過不忍。”
“伸出左手。”時川大聲喝道。
陳默猶猶豫豫的將左手抬起來,可又覺得實在不妥,剛想收回卻被時川一把攥住了手腕。
“運用北山之異的心法,快!”
陳默依然不忍的搖頭。
忽然,他感到一股火熱而醇厚的真氣通過左手,注入了自己的身體。初時暖烘烘的,但很快那股火熱的真氣,便如潰壩江水一般,洶湧而至,把自己的身體填得滿滿的。
“運用北山異者的心法,不然你的身體不但承受不了我的修為,還可能會七竅流血而死!”
內在的煎熬遠比外在的創傷要痛苦,陳默覺得皮膚正在慢慢膨脹,手指漲的也不能合攏,這讓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不恰當卻很能表達自己此時心境的畫麵。一頭褪了毛的豬,在外力的作用下不斷的在充氣,然後身子慢慢變大,膨脹,如果不阻止,當身體達到一個極限後,隨時會像氣球般爆炸!
終於,陳默無法忍受這種煎熬,他依照時川所說念起了北山之異的心法:氣沉丹田,注氣不注力……引旁人之力入體,化歸本源……
漸漸地陳默舒緩了下來,他感覺到時川內體的真氣源源不斷的進了自己身體,然後以說不清的方式,在全身遊走之後,最終歸到了丹田。
他的丹田又潮又熱暖,像女人發情時急需填充的深穴,索求無度;又像是一張饑餓難耐的嘴正貪婪的將果腹之物吞下。
周身薄霧抽絲剝繭的漸漸散去,初升的太陽跳了出來,散發著萬道霞光,讓陳默有種如懸在空的輕飄感。
這是傳說中的飛升?或者是升華?
突然,源源不斷進入體內的真氣戛然而止!
噗!
緊接著他被噴了一臉的血跡,是時川的血!
陳默從升華的幻境中回過神來,時川的嘴唇上全是鮮紅,麵白如紙,眼眶深陷,猶如枯朽。
陳默扶住時川,脫口問道:“你怎麽了!”
時川攥住陳默的手腕,喘著氣說:“我的修為已經給了你八九成,現在我說功法,你記清楚!”
看著時川此時此刻的神情,陳默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憫,因為他能真切的感覺到,時川的時間已經多了。
說心裏話,無論從哪方麵講,陳默都不想看著時川死去。
時川幹枯如鉤的手指,幾乎嵌入到了陳默的肉裏:“好好聽著!我隻說兩遍!隻說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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