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武夷山的冬季依舊是綠色的,完全不像北方萬物凋零。丹楓浸染了武夷山的天遊峰,茗香飄蕩在山間。晴霧切換自如的天氣,閑晃邂逅的美景,因為每天都不同,所以每天都很美。
但這些美景陳默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每天早上仰望山頂時,那夢幻般的雲海。他把126個碗和85個盤子刷幹淨,整齊的擺放在了櫥櫃裏,算是結束了上午所有的工作。
坐在青石台階上細算,這已經是他來清雅道觀的第100天。在這100天中,他從沒出過這個兩百多平方的院子,每天的工作就是刷碗,擇菜。
在這個院子裏一共有六個人,除了典造放翁,都是“智”字輩的,名字都是放翁取的。分別是智成,智巡,智處,智閑,智殘。
年齡從二十幾歲到六十多歲不等。
但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不愛說話,不說話的程度幾乎和啞巴無異。基本上除了“好”,“行”這類詞,連“可以”“知道”兩個字的詞都聽不到。
不過憑借陳默行走江湖的閱曆,還是能看出這些人都不簡單,特別是看上去年齡最小的智閑,目光銳利如刀,每當典造喊他時,眼中都會迸發出駭人的凶光。
那是殺手的才會有的眼神,這種眼神陳默在蕭寅身上見到過。陳默曾經認為蕭寅的眼神是世界上最犀利的,但看到智閑的眼神後,才知道了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夥房做飯的人都如此不簡單,可見清雅道觀是藏龍臥虎之地,那掌管整個道觀的清雲道長會是什麽樣的人物?
陳默很想見見,但是,在沒得到典造同意的情況下,他隻能在這個小院裏,那都不能去。
而且,典造也是這個院子裏,唯一有權利走出院子的人。
可以說,陳默雖然在清雅道觀雖然待了103天,但對清雅道觀卻一無所知,甚至他連牆那邊是什麽都不知道。
放翁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坐在了隻有他才有資格坐的石凳子上,翹起二郎腿摘下套袖,對陳默招手:“智殘,你過來。”
陳默起身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的台階上。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是你來清雅道觀的第100天了吧?”
“嗯。”
“按照慣例,凡進入清雅道觀的人,在第100天的時候,我都要和他談談。”
“哦。”
“對這裏的生活還習慣嗎?”
“嗯。”在沒人交流的環境中,陳默也學會了惜字如金。
放翁皺了下眉頭,說:“你總是嗯嗯哦哦的,我們怎麽談?你能不能發出點別的聲音?”
“能。”
放翁愣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說:“你是不是覺得這裏的人都不說話,是因為我不讓大家說?”
陳默沒回答,他確實是這麽想的,因為他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讓五個“智”字輩的師兄,都會如此的惜字如金。
放翁笑著說:“人是群居動物,所以人的天性就需要交流,清雅道觀對你們這些人來說雖然如同地獄,但清雅道觀不抹殺人的天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