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見過織菊信長先生。”熟悉而懶散的男音再次淡淡響起。
葉夜心中一怔,趕忙斂回思緒,嘴角邊漸漸揚起微笑,快步上前微鞠身體,伸手恭敬道,“織菊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遲總的秘書,葉夜。”
織菊信長指尖輕叩酒杯,一手撐起水吧台麵,倏然直身躍起,眉眼間盡是盈盈笑意,“葉夜,人和名字一樣美麗,遲總經理真是好福氣。”言畢,伸手緊緊交握住葉夜手掌。
“葉夜……”身後,熟悉聲線再次響起,“你可是遲到了的哦!鶯鶯!還不快替她斟酒給織菊先生賠罪。”
低沉陰鬱的聲線裏,一半是漫不經心的戲謔,一半卻是不容置喙的決絕。若不是那道有意無意被眼角餘光捕捉到的凜冷視線,葉夜幾乎就要把它當做一句玩笑般隨風而逝。
既是陪像織菊信長這樣的國際傳媒界大客戶吃飯,遲翰請來的陪酒歌女必也不會是鄰街巷坊的庸脂俗粉。那位名叫鶯鶯的陪酒歌女輕轉烏溜滾圓的大眼睛,替葉夜斟滿一高腳杯紅酒,牽起一旁已然停止與織菊先生低低絮語,轉而默默倚在水吧上下打量葉夜的另一位歌女,緩緩挪到了角落的沙發裏,空出了水吧上織菊先生身旁的位置。
葉夜端起酒杯,輕輕晃動杯壁上漸漸垂落的紅色津液,耳畔陣陣嗔鬧笑聲漸漸再起。
“遲總,來,喝口酒!”
“哈哈!”
“遲總,鶯鶯喂你吃塊哈密瓜!”
“鶯鶯最乖了啊!”
“遲總!你怎麽都不理燕燕了呀!”
“哪有,我怎麽舍得你這個小心肝嘞!”
“遲總!遲總……”
待杯壁上層層津液最終沉澱進杯中,葉夜收回視線,淡淡浸潤著笑意望向織菊信長,“織菊先生,這次酒宴本該由我款待,遲到造成照顧不周之處還望織菊先生見諒。”
兩人酒杯相碰畢訖,葉夜即仰頭一飲而盡。
相形之下,織菊信長則要慢得多,輕輕淺淺口口啜著杯中漸少的津液,似在反芻一般,視線卻絲毫未曾離開過葉夜麵龐半寸。
一杯下肚,葉夜略微點頭示意,幾欲轉身邁步退到角落,不遠處沙發裏渾厚漸重的男聲倏然兀自而起。
“織菊先生難得來一趟,葉夜你可要好生招待……”
幾乎是僵直在半空中的右手,葉夜臉上慍怒之意一閃而退,很快便被尷尬的笑意所取代。順勢取過水吧上不遠處豎直著的黑色酒瓶,葉夜快步走至織菊信長身邊,單手一撐坐上高高放置著的單腳轉椅。
“織菊先生,可要多喝幾杯,今天若不到位,我怕是要在老板麵前吃不了兜著走咯。”言畢,自嘲般輕笑幾聲,隨手幫織菊信長滿上酒杯。
牆角沙發裏仍是五人抱做一團,四位陪酒歌女你推我搶爭先恐後般將酒食送至遲翰嘴邊,或嗔或笑,你推我搡,遲翰則是左擁右抱,兼顧前後,樂此不疲。
若不是道道暗自來瞥若有似無的目光,興許葉夜真能豁得開去好好服侍這位織菊信長先生,可是不是被自己眼角餘光捕捉到的射向自己的銳利視線,甚至連葉夜自己也難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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