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桉感覺空氣裏是帶著針的,並且密密麻麻的,吸進去的每一口氣都在紮著她的心,刺著她的肺。
她站在那裏,連一個完整的呼吸都很難進校
護士何美玲推著推車,去開了牆壁上的燈。
白熾燈耀眼而明亮,一瞬間照亮了整個病房。
葉長桉壓著艱難的呼吸,淡淡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看起來臉色蒼白的傅易時,平靜地走過去,“有什麽不舒服的嗎?”
傅易時按壓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中又有微微的發紺。
葉長桉看到了。
那是肺水腫病人常有的反應,她知道他呼吸困難,卻例行公事般地等著他回答。
傅易時摁著胸口,咳了幾聲。
聲音裏帶著肺水腫病人常有的濕囉音。
他艱難地抬了抬疲倦沉重的眼皮,虛弱的目光落在一臉泰然自處的葉長桉身上。
初見她的時候,是爺爺引見的。
爺爺她是肝髒外科很厲害的醫生,在世界上都享有盛譽。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目光。
不管身份顯赫的爺爺如何誇她,她眼裏都有著‘閑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榮辱不驚,與‘漫隨邊雲卷雲舒’的雲淡風清。
那個時候,他們關係不熟,他倒沒在意她眼裏的淡然。
如今,她再用這般淡然的目光看著他,仿佛是拿著一把刀子在割他的肉。
傅易時難忍地咳了起來,越咳越停不下來。
葉長桉就站在那裏看著。
等他咳完了,慢慢抬起頭來時,她還是這樣淡然平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蜷了蜷。
葉長桉又問,“哪裏不舒服?”
“呼吸困難。”傅易時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她走到床尾,從病曆夾上抽出他的住院信息,像是例行公事一樣的看了看,“心肺科轉過的?”
傅易時沒有答她。
連護士都在暗暗吐槽,“裝什麽裝,又不是不知道?”
葉長桉又照著病曆卡念了念,“傅易時,男,三十二歲。”
從病曆卡上抬了抬眸,她又問,“住院信息都對嗎?”
護士在旁邊白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葉長桉把病曆卡插回去,繞過床尾走到了床側,拿起身前戴著的聽診器彎了彎腰,“我給你初步檢查一下,一會兒我會通知心肺科住院部的值班醫生。你不屬於我們科室,有什麽問題那邊的醫生會負責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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