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完美無瑕的麵上終於有了一絲絲裂痕:“什麽叫恨我入骨。”
“喲,說到您的痛處了。”碧菡放下水杯,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回到:“您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培養成一枚棋子,怎麽,實情道破後還不許人家恨你?”
“哼恩。”白玉堂舉起手掩住嘴角,輕咳兩聲,掩飾自己此刻的不自在:“這不是你的主意麽?怎麽現在又來怪我,好像你不知情似的。”
“我隻是說成繡身份特殊,與她處好關係,對你隻有好沒有壞處,誰知你竟用媚計,騙取人家姑娘芳心,還許下什麽海誓山盟的諾言。得此惡果,原本也是你活該。”
“我怎麽知道她那時會在門外。”回想起當時白玉堂絲毫不覺得懊惱,反而振振有詞:“偏偏你那日要與我吵鬧,聲音那麽大才會被她聽到。我本想等她氣消了再去哄哄,誰知道。”
“誰知道她竟然轉了性子?”碧菡接替他說完下半句話:“所以你在集市中見到是她,才動了心思?”
雖然不想承認,可白玉堂不得不正視自己,昨天市集處的驚鴻一瞥,原本以為是哪家沒見過的閨秀,豈料卻是自己曾經埋下的一枚棋子。不同以往的美則美矣,卻也是脂粉俗氣一類,再見時,精美的外表不施鉛華,卻更加耀眼迷人,就像一個美麗的玩偶注入了靈魂一般。
因為好奇,所以才想逗她一逗,也是想看看她的反應。誰知她竟然像看見登徒子一般,那雙黑亮的雙眸中滿是冷漠與提防。
以為是她氣性大,怒氣為散,所以才下了帖,也是頭一次用自己的身份下帖邀她。
人如預料之中的來了,可是這反應卻實在是蹊蹺。
他不知道碧菡為何將成繡帶到池邊,但是看見她那雙纖巧金足和一副小心翼翼的摸樣。淫心大起,忍不住將她拽入池中——成繡的水性是他教的,做師傅的自然了然於心。不料她居然忘了如何閉氣。
好容易將她弄上來,自己去換過衣服後憂心她的狀況,豈料一進院落就聽見那兩道清脆的聲音做著問答。
在聽到碧菡問話時,他心中滿是疑惑,這哪裏像是在敘話,倒有些像是在套話。
直到那句“可我並未聽家中提及過他身邊有位叫碧菡的姨娘”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由然而升。
怕屋內的丫頭為難,白玉堂加重腳部,果然見那丫頭從屋內低頭而出,隻是擦身而過,卻清楚的看見她眼眶中的微紅。
按捺住想追上前的心思,他展開笑顏,不動聲色的與眼前這個陌生的表妹開始了問答。
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臉紅,也是,能抵擋住自己魅力的確實很少,可是隻是瞬間,她眼中迷戀漸漸淡去,轉至清明,說話雖說聲音不大,卻是落落大方,擲地有聲。
未嫁之女?現在知道男女之別了,當初她雖說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卻總愛偷偷溜出府找他,拽著衣袖問他何日才娶她進門。
直到最後的一個荷包,她麵上絲毫未動的表情,白玉堂才確定,眼前這個女人,不是成繡。
若她不是,那自己的那枚棋子到底哪裏去了。
還有,天下竟有長得一模一樣之人?
白玉堂將疑問問出,得到的卻是嗤之以鼻的回答:
“你沒聽樹葉尚且無兩片一模一樣的,何況人乎?”
“那她為何全然記不起了。”白玉堂的疑問未消。
碧菡微微一笑:“我聽禹穀子說過,人在受驚之後會有失魂症,忘卻以往所有的記憶。”
白玉堂皺眉:“哪有這種離奇的事情?”
“是與否,一試便知。”
大軒朝的宮殿分為前朝與後宮,前朝為帝王上朝議政之處,後妃不得入內。而後宮則是宮妃寢所,能出入這裏的男人,除了皇帝,便是被宣召的太醫。
後宮共有東西六所,隻因當今天子年歲尚小,為娶後納妃,所以這後宮之中住的是太後和兩位尚在人世的太妃。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