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裏安卻沿著那紋路朝她走來,他甚至好心情的摸了摸她的發:“怎麽,傻了?果然還是有這麽一。”
她好想,我們倆逃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這裏了,然後她陪他一起去看那無趣人間好嗎,無論是多久,多少年。她會告訴他,沒有絕對的黑暗與光明。
可她…甚至連個過路人都算不上,就連相遇相識都帶著完成任務的企圖。
艾德裏安不清楚她在想什麽,見她隻呆呆的望著自己不話。他從喉間發出輕笑聲,覆蓋在她發上的手依舊輕柔:“頭發又長長了呀,怕是又要再剪一次了。”
白綰綰點了點頭,艾德裏安便蹙起眉將腰間那把她的佩劍解下還給她:“便跟你過很多次,要保護好自己,武器千萬別離手太久。”
可她,一點也不想隨身帶著會傷害到他的東西啊……
白綰綰呆滯的捧著劍,艾德裏安現在人就在眼前,腦子裏瘋狂閃耀著的任務圖標似乎在提醒她這是下手最好的機會。
艾德裏安眨眨眼:“要來跟我打一架麽?薔薇這麽可愛,我可是會忍不住放水。”
寒氣凜然的長劍自鞘中而出,她執著劍的手微微顫抖,幾乎無力將它提起一般。
“似乎一直忘了,在大概一百多年前,我也曾經學習過人類的劍術,但是我對這種冷兵器不感興趣。現在想來,倒是遺憾還無教過你這個。”
“你走嗎?回曦山上去,大主教他們找不到你的。那麽多年都沒有事,這次也沒有人能抓住你。”
白綰綰握著劍怔怔的開口。
艾德裏安先是一愣,繼而以拳抵唇遮住嘴角漾開的淺笑:“可是如此,薔薇便不是永遠都不能達成目的了麽?”
“抱歉,騙了你,其實窺探過你的記憶。除了那些模糊不清的,以及看不見的,其實薔薇一直以來的目的我都清清楚楚。”
“雖然不知道不去完成會有什麽懲罰,但是,總希望薔薇好好的吧。那麽漂亮的花,就應該永遠開在太陽底下。”
他笑意深深,目光雖仍帶著不甘與痛意,但從薄唇間溢出的話,每個字都令白綰綰難以接受。
她下意識的想丟下手中的劍,可十指卻不由自主的緊緊握緊了劍柄,少女驚恐的瞪大眼睛,覆蓋在眼上的水霧讓她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艾德裏安?!……”
“抱歉,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你使用血液驅從。如果你腦子裏那些奇奇怪怪的記憶都是真的,那麽,我很期待,在另一個世界,用不同的身份再與你相遇。永生的孤獨不如短暫的歡愉。”
銀色的劍自扣到指節發白的手而起,帶著凜冽的霜雪之意從那軀體穿刺而過。
艾德裏安就著刺進身體的半截鋒利利刃,低斂著眉眼捧住了她的臉:“我知道的,綰綰一直對我並無惡意,但既然是你要完全的事情,我怎會舍得不成全。”
他唇畔牽起笑:“做你想做的,錯了算我的。”
臉上殘留的來自他手掌的溫度似乎還沒消卻,有大滴的眼淚從眼眶溢出,白茫茫的一片霧氣裏,她隻能看見他蘊著溫情無奈的眸。
是他輕飄飄而冰冷的吻落在唇上,輾轉輕柔,卻刻骨銘心。
最後也化作飛雪,如同那些純白的背景,一並散去。
他做了全世界的惡魔,卻唯獨當她一個人的神明。。
極致瘋狂是一瞬的,長久的話就是死亡。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