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侍衛的語氣,再溫柔,再委婉些,或許她便不會那麽難過。
夜懸眼眸冷了下去,刹那,鮮紅的血從匕間劃開,噴濺在白色的窗紙上。
那侍衛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死。
他獨自在書房裏撫著那方小小香囊坐了很久,久到,房門再次再推開。
——
白綰綰並沒有直接回天綰殿,而是在那座並不算小的花園亭子裏停下了腳步。
她的表情還算正常,從外表看上去除了臉色病態蒼白了一些,似乎像是無事發生一般。
001有點擔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躂了出來跳進她懷裏蹭了蹭她:“宿主?”
“羽輕雪是否已經跟男主江展接觸過?”
“是。”
“嘖……又是一個不愛男主愛反派的女主。”
白綰綰神情莫測,關於自己的病,亦或者羽輕雪走之前反常的舉動,仔細想想都很不正常,包括夜懸現在的態度。
她也想過是否是男女主見麵,江展給了羽輕雪什麽幫助?但是很顯然,江展應當對羽輕雪一見鍾情,男主應該不會那麽慷慨到去想辦法幫自己喜歡的人綠自己。
想了半天也沒什麽頭緒,白綰綰隻好繼續往寢殿方向走。剛走到門口便愣住,以往守門的侍衛宮女,此刻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貼身的兩個侍女帶著一臉的為難應了上來:“剛才內務府來人說,天綰殿人多不適合天妃娘娘養病,便調走了幾個…恐怕連奴婢兩個,一會兒也得走了。”
白綰綰麵上表情波瀾無驚:“知道了。”
她之前便想過如果夜懸是主動或者被動離開,那麽日子肯定不會過得像往常那般舒服,現在來看,他估計是想架空整個天綰殿,讓它徹底變成冷宮。
“走罷,走吧。”白綰綰揮了揮手,頭也沒回的走進了內殿。
她頭疼得厲害,混亂的思緒糾纏不清,腦子裏連一線清明都難以捕捉。
外麵又下起了雨,這次的雨比以往任何哪次都大,叮叮當當雨水砸落在房瓦上的聲音震得她腦子都嗡嗡的,她就這麽往床榻上一靠,竟然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當她醒來時,天色已經是傍晚。屋子裏沒有侍女點燈,仍舊昏黑一片。
白綰綰掙紮著起身,卻發現自己背上蓋著溫暖的被褥。她指間攥著被褥怔了怔,屋子裏有人來過嗎?
或者,侍女走之前,特意給她蓋上的?
很快,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就被昏沉沉的意識壓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意識到這次自己或許是真的發熱了。
她暫且還沒有幼稚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氣什麽的,隻是她現在確實沒有力氣出去找人。隻好自己脫了鞋慢悠悠的爬上了床。
能凝望著的,也隻有黑暗裏看不清花紋的床頂。在這一片昏暗寂靜裏,她卻隱隱約約的聽見了院牆外傳來了十分熱鬧的樂器吹奏聲。
那樂聲混著人聲漸行漸遠,在那一瞬間白綰綰卻莫名其妙的覺得孤獨了起來。
她本不應該產生孤獨這種情緒的,因為她本身就是個孤兒,在現實成長裏也幾乎沒有朋友,沒有過任何人的陪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